我,汗如雨下,脸白似鬼,眼睛睁得很大正和锷鱼冰冷的目光,四目相对。
忽然,锷鱼猛的一咬,我一声痛呼,一道鲜血迅速的染红水塘,跟着“嗷呜”声连片,鳄鱼们都返身游了过来。
我一急,猛的用剩余的手,击打锷鱼的眼睛,死命的打,亡命的击,锷鱼吃痛,嘴一松;我抽出鲜血淋淋的左手,顾不上刺骨的疼痛,咬着牙,一路向前狂奔。
这时,要命的骷髅们又追了上来,它们已经进餐完毕,在树林里,正“咯吱”“咯吱”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
“怎么办?”我一边满头大汗的跑,一边拼命的想。
我已没了退路,不能躲,不能藏,更不能停下来。
因为,我的胳膊上,有骷髅们进餐的讯号。
我的鲜血,左臂上浓郁的血腥味,就是骷髅们的导航。
更重要的是,腿脚已经绵软,浑身不住的打起了摆子,已经有了脱水的先兆,我的鼻子里似乎传来了一阵奇异的香气,而那香气正是从我手里的蘑菇中传出来的,它的名字叫迷幻蘑菇。
它能让我产生了幻觉,而我好象中招了,因为我竟然见到了父亲。
我的头,慢慢的垂在了地上,过去的一个个画面又如放电影般在脑子里走了起来。
那年,我六岁;一道冲天的火焰,就是父亲给我最后的印象。
我不知道,母亲是谁,因为父亲总叫她**。
他说的时候,我一般都流着泪,因为父亲会给我狠狠来一巴掌。
父亲总说:我是母亲偷人,与别人生下的孽种。
我捂着耳朵,瑟瑟发抖,拼命的躲闪;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拼命的哀求,说:“求求你,别再说了。”。但是,没用。
父亲会对我喷出一口酒气,摇摇晃晃的,喘上一脚,说:“小杂种,敢顶嘴。”。
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躲得越厉害,他踢得越凶,渐渐的我也不躲了,只是抱着头蜷缩在地;然后,一点一点麻木,最后晕了过去。
我每次侥幸不死,都是邻居的李大爷,在我父亲睡下后,偷偷的来抹药,一边抹一边很无奈的说:“可怜的孩子。”。
可是后来,李大爷也死了,准确来说,他是被逼死的。
听说:“儿子滥赌,他被气死了。”。
而说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当时正拿着一条皮鞭,死命的在抽我,然后醉醺醺对我说。
他说的得意,因为从此以后再没人帮我,但我拼命的摇头,我不相信拼命哭着摇头,父亲越打越凶,我晕了过去。
我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次,我差点死了,真的快死了。
我只知道,我躺在地上很久很久,方才费了很大的力气爬起来。
当我终于爬出门外的时候,只见周围的领居都在摇头,当时我就哭了,哭得很伤心。
从此,再没一个人对我笑,再没人叫我:“国华”这个名字。
从此以后,我就叫做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