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嘱咐小玉说:“不要跟孩子说了。”
“啊。我明白,你就躺着睡觉吧。吃饭时我叫你。”
“嗯。”东方答应。
晶晶放学回来后,看到了躺在炕上的爸爸,她觉得很异常,问道:“爸爸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不舒服了吗”
“啊,没有,只是有些累了。”爸爸平静的回答到。
晶晶看出了妈妈哭过的眼睛,悄悄的问妈妈:“妈,到底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妈妈说。
“别瞒我了,我都看出来了,你哭了。”
“既然这样,妈就告诉你,可是你不要出去说啊。”
“嗯”晶晶答应到。看妈妈的神情,好象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事呀”她又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爸被红卫兵打了,身上都是伤,我刚买药回来,给你爸上上了。”半天,妈妈才轻轻的说道。
“我爸怎么啦红卫兵为什么打他,有理讲理,打人犯法呀”晶晶气愤的说道。
“别说了,这年头上哪讲理去呀”一向懦弱的妈妈哎声叹气的说。
这时门响了,哥哥也从学校回来了,在哥哥的一再追问下,晶晶把事情告诉了哥哥。老实八交的哥哥这时也气的要去找红卫兵算帐,被妈妈拦住了。
不久,向东方的家从学校的家属宿舍楼里搬到了很偏远的一个小平房。小平房不但狭小,而且条件简陋,没有暖气,没有室内侧所,上侧所要到很远的公侧去。冬天的时候,要自己烧火炕,火墙取暖,即费事,屋里又不暖和。
从小就过惯了舒适生活的孩子们,开始时非常不适应这个环境。
冬天的晚上为了抵御寒冷,他们都早早的钻到被窝里。
不久,妈妈发现孩子们晚饭吃的非常少。一次吃晚饭时,孩子们没吃几口就又放下了饭碗,妈妈奇怪的问到:“怎么,不吃了,吃这么少,能饱吗”
“不想吃了。”晶晶说。
“为什么”妈妈问。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回答。
“你说说到底为什么”妈妈冲着晶晶说。
“晚上我们都不想去侧所,又黑又泠。”晶晶说。
“不是告诉你们可以到院子里去吗。”妈妈说。
“那也冷啊,冻屁股。”莹莹脱口而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总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妈妈说。
后来,晚上的时候,妈妈在厨房和屋里的过道上预备了一个便盆。解决了孩子们晚上方便的问题。
室内没有上下水,也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了非常大的困难。吃水要到很远的井上去挑水,曙光住校不常回家,这事就落到了晶晶身上。家里的两个大水桶足有小孩子的半人高,开始时,她挑半桶水还非常吃力,晃晃悠悠的几步一歇,常常是挑到家时,半桶水也只剩下小半桶。
就这样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就更难了,水井下面像个小冰山一样,不用说挑水了,就是不挑水,想上去够到水笼头也很费劲,有时有勤快的人把冰刨一刨,可不久冰山又会恢复原状。为此,晶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摔了多少跟头,可是她没有和妈妈叫一声苦,叫一声累。她知道,爸爸在受苦,妈妈心情不好,哥哥不常回家,妹妹又小,这个担子只有自己挑起来。就这样,她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担着这个重担,慢慢的,她的肩膀也练的有力了,能把一担水一口气挑回家了,冬天她也会拿起小镐去刨冰山,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