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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艰难度日(1/2)

    向东方家的生活困难到了极点,孩子们又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小玉为了给孩子补充些营养,用硬积攒下的几块钱和晶晶一起去养鸡场买了一些小鸡雏,准备把它们养大了下蛋给孩子们吃。

    小鸡雏买回来了,当时正是初春,外面很冷,屋里也不暖和,小玉把小鸡放到了炕头。小鸡在全家人的精心侍弄下渐渐长大。

    春暖花开的时候,小鸡都已羽翼丰满,放到院子里撒欢的跑了,孩子们给每个小鸡起了名字。

    这时,小玉想起了小时候哥哥们养小鸡时的情景,时过境迁,她已由一个小姑娘成了几个孩子的妈妈,挺门过日子了,又好象过了几个轮回。如今这个家的重担又都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肩上,想起来,离开家乡、离开父母、跟着丈夫走南闯北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在这十几年中,只有在海滨市的时候她领着孩子回老家去了一趟。这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父母兄弟都怎么样啦。此时此刻,她真想回到妈妈的身边。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是几个孩子的妈妈,她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孩子呢。

    小鸡在一天天长大,天气也暖和了,小玉和孩子们一起在仓房里为小鸡搭起了鸡窝。白天的时候,把它们放到院子里,晚上时让它们到鸡窝里去。

    小玉的手气很好,她抓的小鸡雏,大多是母鸡,只有两只是公鸡。

    很快,母鸡开始下蛋了。他们每天都可以捡到几只鸡蛋,孩子们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黄鼠狼袭击了他们的鸡窝。

    那天曙光也放假在家,半夜的时候他们隐约听到院子仓房里的鸡叫声,他们感到有些异常,可没有想到情况那么严重。

    第二天当他们打开鸡窝的时候,鸡窝里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几只母鸡已被咬死,两只公鸡也鲜血淋沥,鸡冠上、身上都在滴着血,看样子是和黄鼠狼做过殊死的搏斗,另外的几只母鸡也吓得惊恐万状。可以想的出,如果没有这两只公鸡的挺身而出,这几只母鸡也不会幸存下来的。不久,两只公鸡由于伤势过重死去了,他们没有舍得吃掉它们,而是把它们埋到了朝阳的窗前的花丛中。剩下的几只母鸡虽说是幸存下来了,可是由于惊吓过度,总是打蔫,也不下蛋了。

    小玉和孩子们都十分伤心,一方面,由于没钱买饲料,母鸡不下蛋了,也没有鸡蛋去换饲料;另一方面,小玉想给这些受过惊吓的母鸡换个环境,她和孩子们商量,想把这几只鸡送到附近的乡下去。孩子们开始有些舍不得,可后来还是同意了。不久他们把这几只母鸡送走了。

    孩子们几年都没添什么衣服了。小玉看孩子们看到同学穿着流行的黄军装那羡慕的眼神时,心里酸酸的,她拿着几个月攒下的几块钱,去商店买了最便宜的白花其布,染成黄色,然后给每个孩子做了一件黄军装。看到孩子穿着新衣服高兴的样子,小玉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因为没有钱买东西,吃的也极差,每天几乎就是窝窝头、土豆、白菜。只有夏天了几个月才能看到一些其它的青菜。其它人家的生活也不是太好,细粮和副食都是定量供应,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定量的东西。

    他们有个上海籍的邻居,他家的生活比周围人的生活都好些,大概上海的亲属经常给他们一些吧。

    莹莹和邻居的小丽跟上海人家的女儿是同班同学,她俩经常去她家玩,看到人家吃白面馒头的时候,她俩就会馋的直流口水,但又不能向人家要。有一天,莹莹和小丽又去那个同学家玩,小丽看到厨房的盆里放着好几个又大又白的大馒头。

    玩了一会,小丽拽莹莹出来,悄悄的和她说:“一会儿她家人都出去,就剩下她奶奶的时候,咱俩去她家,你进屋跟她奶奶说话,别让她到厨房,我到厨房拿馒头去,我拿到馒头后就去她家的窗下,看到我摆手,你再出来。”

    莹莹开始有些害怕,在小丽的再三劝说下,加上香喷喷的大馒头的诱惑,她动心了。

    莹莹胆战心惊的进屋了,进屋后看到就奶奶一个人在家,她向窗外的小丽做了个手势,然后没话找话的跟同学的奶奶聊着。

    小丽偷偷的溜进了那家的厨房,那时住平房,家里有人时,一般都不划门。那房子的格局进门就是厨房,小丽进厨房后拿了两个大馒头,揣在怀里就出来了,走到窗下,冲莹莹摆摆手,莹莹会意,找个机会溜了出来了。

    两人一人一个大馒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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