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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勇气(1/2)

    真是奇怪,自从那次表白之后,心中好像多了他了,做什么事都要征求他意见似的。好像有些纯粹是因为他才做的。我自己都迷惑,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一向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做事多了一层婆婆妈妈。把他考虑进去了,我摇头自叹多情多虑。

    我已经欠他好几份人情了,再不还,我可要憋死啦。说什么,也要请他吃一顿,好不好无所谓,只要对得起我自己就行。这已是这个暑假,第二次见面了,老天还真给我了这个机会,约好了,又是晚上。我有点怕他也怕黑。他说,大不了,又陪我回家。勉为其难吧,惨的是,我又要撒谎了。

    我跟外婆说,我晚上去舅舅家。我们约好是6点。5点半,我就出发了,慢吞吞地骑车,消磨时间。骑车最慢也就15分钟,他还没有来,像上次那样,他很准时的。既然这样,我也就先去逛逛吧。老是我早来,太不划算了。骑了半条街,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返回了。老远,他靠在一棵树上,东张西望。喂,我喊了他一声,没有反应,吼了好几声,他才听到。本来,我可以直呼他名字的,可是当时忘了,叫不出口啊。用了“喂”,不知是我的一大进步呢,还是一大倒退

    他没有骑车,只好走着去了。捎好了车,我拎了一个袋子,里面有雨伞。

    他轻声问我,带了多少钱。

    我说了。

    去吃什么他问。

    肯得基吧。

    不够的。

    哦。那吃别的吧。

    不知不觉,走到公园。他提议,先去坐会。

    沿着公园小径,我们走着,聊着,无拘无束。在夜里,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火树银花,湖畔居张灯结彩,真美啊。走过凉亭,走上小桥,折回的时候,被一个卖玫瑰花的小男孩缠住了,非要我们买花不可。他轻轻在我耳边说,他没带钱,说了好几次,我装作没有听到。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固执,是想让他证明什么呢,还是我要证明什么。那小孩说:你就买一朵吧,她那么美丽,你就不能送她一朵吗天哪,现在的小孩可不得了,这些话也说得出来,我有点哭笑不得.缠得没法,他买了,用仅剩的几块钱买的。

    就放你袋子里吧。

    不要,我说。

    已经买了,你就收下吧,我拿着不好。

    我依言了,临了,还拿出来闻了闻,花香并不太浓。

    这朵玫瑰不新鲜也不香。他挺内行的嘛。

    我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虽然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朵玫瑰。我知道玫瑰代表着什么。但是在这个地方,什么人都可以买了送人。我总觉得,他买花是为了摆脱那个男孩的纠缠。当然,我也没有想过要他给我什么表示,若是他真的给我什么表示,我想我会拒绝的,因为我不希望来真的一次。平常,我已经有点心神不宁了,再进一步的话,我会魂不守舍。我宁愿相信这是友谊而不是什么别的。

    说也奇怪,一起玩的时候,并没感觉什么不妥,只是当一个人时,回味无穷,而想入非非。玫瑰代表爱情,但这用在我们中间似乎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

    从不奢望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所以事先也用不着通气。他没问,我也没问。结果,当然不会是在同一个省,他会是浙江,而我呢,学校还在飞呢。

    他说,吃什么都无所谓,干菜饼也不错。

    我说,好吧,听你的,你说上哪就上哪吧。

    我们学校附近有一间茶吧,灯光不错,很安静,就上那儿吧。

    只是学校太远了,这么走着去,实在太累。不过我们都没有说话,权当是散步吧。我们乐意。走了一半,他说,腰好酸;我说,腿好酸。时间已近8点,我饿了,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说,我要参加“未来之星”暑期歌艺秀,准备了,却找不到碟片,也不知道那首歌是谁唱的。

    他说,去问问主持人,反正广播电台挺近的。

    不用了,现在已经下班了,去了也白去。我不想去了,因为我已经跑了许多碟片店,都说不知道这首歌,找到的希望很渺茫。

    去问一下吧。

    我没有这个勇气,反正也下班了。

    什么没有勇气啊。我第一次骑三轮车,第一次卖桃子,系上那个腰包的时候,起先觉得挺别扭的,那后来不也没事了。这些都是勇气嘛,你怎么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呢。

    反正,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其实,这段话已经打动了我。但是,昨天为这首歌而找,已经使我精疲力竭,我不想再找第二次了。

    他真的挺热心的,沿途就留意起碟片了,到店里帮我找。结果呢,店主都说没有听过这首傻笑的照片。

    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这首歌的歌词,当初就是因为歌词才喜欢它的,当然音乐也不错,也适合我唱:

    那年寒假的照片不小心和我一起跌进河里面

    你扶起了我相机却越飘越远

    那年暑假我们毕业你我一边写纪念册一边默念

    短头发快点长青春痘快点消

    但这份默契不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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