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瞅瞅,你整日跟我说,你们将军孝顺,你们将军就是这么孝顺的?”
孙平安想给叶心盈倒碗茶,一拿茶壶才想起来,她们出去这么半天,哪儿来的茶?
周丽质接过茶壶,笑说:“我去厨房上,给老夫人倒杯茶来。”
叶心盈就说:“管掌柜的要好茶,我不爱喝那粗茶。要是没银子,就让人给我买。泡出来要全茶尖的,有一叶茶梗都不行。”
周丽质忙回说:“奴婢哪儿有芽茶,老夫人若不嫌弃,就拿来给老夫人泡水喝。”
叶心盈一听大喜,问:“雀舌?”见周丽质点头,叶心盈顾不得孙平安,又在后面扯她衣袖,说:“那快去泡一壶来。”
周丽质往外走,叶心盈笑着与孙平安说:
“你小丫头见识少,大概听都未曾听过吧?我可跟你说,这茶里,要说贵重的,就数芽茶了,那可是贡茶,一般人喝不着的。”
见周丽质出去,门也关上了,孙平安不放心地劝说:
“老夫人,不是奴婢挑拨离间,她可是周兴的女儿,又害过老夫人。她拿来的茶叶,再好也不能喝。万一生了坏心,咱们可还没离开云城呢。”
叶心盈不以为意地说:
“她害我干什么?疯了不成?你竟瞎操心,你们卫将军早晚要娶妻,她既先来的,要是把我拢住了,将来她在主母底下讨生活,还不得我给她撑腰?”
周丽质关上房门后,并没急着走,而是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扯了扯衣裙,又整理了下发髻,才缓步去自己房间里。
安僮就又打楼梯口哪儿,急窜了出来,拦到周丽质的前面,笑问:
“哟,周姨娘。我可都听说了,周姨娘是周太守的嫡女?”
周丽质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她的出身了,这简直就是她的耻辱。周丽质没理安僮,就想绕过他走。
可安僮如何肯放过她,左拦右拦的,嘴里还胡说些轻挑的话,卫兵实是看不过去,就要说话时。
安僮与周丽质一撞身,一张写了字的纸条,便就塞进了周丽质手里。
完事之后,安僮迈着四方步,大笑着说:
“周姨娘啊,咱们大漠也挺好的。若是想去了,就与我说声,在下无论如何的,也要管卫将军,要了周姨娘。”
周丽质捏着手里的纸条,皱眉想了下,抬脚就往卫封房门走过去。
门口立着的卫兵,伸手将她拦住:“周姨娘,请留步。”
周丽质笑说:“劳大哥通传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与卫将军说。”
没等那卫兵进去通报,刘福庆从里面出来,客气地笑说:“周姨娘里面请。”
周丽质笑着给刘福庆回了个礼,都是卫封跟前的人,她一个也不想伤,礼多人不怪,将来指不定的,就能帮她说上话。
卫封正在外间看书,见周丽质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她,虽没出声,但那意思,就是等着周丽质说话。
周丽质还是外出的那身衣服,她暗自用心的,审视自己一番,自觉没什么错处,才笑着行礼,将那纸条放到卫封面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