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话已经溜达出口,即使收嘴也掩盖不住话意。
在场众人闻言而悚,瞠目结舌的都把眼睛投向了诛姬。
谢宫宝激动已极,心呼:“师傅的闺女?师……师傅!”
云水瑶等人也想,她真是白师叔的亲生骨肉吗?
王忠殊和姜在黔则把心绷得紧紧的,暗暗吸气。
只有阮梦莹像火药桶里的火药一点就着:“你胡说八道什么!”但随即咦了一声,认真的看了看诛姬,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对诛姬这么上心,原来她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女娃啊!翁雨彤,你也忒不要脸了,当年你生下诛姬,就把屎盆子往我师弟头上扣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
……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把眼珠子投向了诛姬。
诛姬眼睛潮潮的,亦惊亦恼的瞪着翁雨彤。
而翁雨彤脸色惨淡,偏头不敢跟她对视。
要知道,诛姬向以狐媚、琴技艳绝天下,她为人稳重圆滑,行事谨慎,自来不论身处何境,她总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应对所遭之境遇。然而,此时听到了这则惊天秘密,她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却没了往日的风韵;加上处在阮梦莹的掌力威胁之下,她更加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处处显露孱弱。
诛姬把血红的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咬牙问:
“什么意思?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翁雨彤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
“没错,我是娘,白继文是你爹。”
诛姬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阮梦莹望着诛姬,脸上浮现着一丝厌恶。继而又朝翁雨彤道:“翁雨彤,你是故意损害我师弟名声呢,还是你是记性不好,当年你缠了我师弟半个月,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认过诛姬,试问他哪来的亲生骨肉?”
翁雨彤眼睛冒着血丝,咬动压根做起瞋相:
“那是因为有你从中作梗!本来白兄待我还好,他也肯听我说话,若非你突然出现,他早就认了我们母女了。你搅和进来还能有好的,你一会儿不准他那个,一会儿不准他这个,他全听你的了,哪里还肯跟我们母女相认!”
说到这儿,忽又脸色一哀,继续说道:“你问我白兄哪来的亲生骨肉,你当年为什么不问?当年你哪怕肯发一丝善心,让我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我又怎会心灰意冷丢下……丢下襁褓之中的骨肉,自己一个人流落海外,躲起来舔舐伤口。总之,我们一家三口三十年来不能相见,也不能相认,全都拜你所赐!”
阮梦莹道:“你别扭曲事实,我师弟做事向有主张,他若想认,我就是再怎么从中作梗也没用。何况,一直以来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师弟心善,对你无意也不便跟你说透。”
“你才扭曲事实呢!他若对我无意,又怎么会约我去河神庙共度良宵,他对我的温存难道是假的?那晚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晚,我也就是那时怀上诛姬的。”翁雨彤嘴角执笑,脸上挂满幸福。
但转瞬又即锁眉,恨恨的瞪着高丸,继续说道:“就是老鬼,后来若非是他迷倒了我,白兄就不会嫌弃我了!虽说老鬼有罪,但事情还没有到解释不清的地步,归根结底还是你阮梦莹横插一脚,毁了我!——三十年前你对不起我,三十年后你应该还我一个公道了,我也不找你报仇,但谢宫宝和诛姬的这场婚事,你必须应下,否则今天大家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