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左右两边全是人。
瓦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可是谢宫宝却全当没人一样,跳上屋顶,跟小光醉卧饮酒。
身处危境之中,他们这样委实嚣张轻蔑,目中无人。
兵卒们跋扈惯了,哪里忍得,气得一个个脸都青了。
然而劳工们却是仰目尊视,远远欣赏,暗赞豪情。
谢宫宝居高临下环目微扫,左右两边人头攒动。
他灌了一口,心道:“雍牧师兄也在其列吗?”
心语未了,摇了摇头,雍牧师兄向来慵懒,怕是吃了睡,睡了又吃,他哪会凑这热闹,恐怕我不去找他,十天半月他也不知道我来了。想到这儿,不觉又想,这些看热闹的可有族人?时隔多年,他一个族人也不认识了,他只认得师兄雍牧。
隔了一会儿,有人来了,来的却非曲池,而是蓝宫卫。
蓝宫卫一来就喝斥兵卒:“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胡闹!”
有兵卒持刀上前,回道:“法老,这小子杀了廖统领!”
蓝宫卫扭头瞄了瞄远处瓦房顶上的谢宫宝,紧跟着啪声扇了那兵卒一记耳光:“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胡说八道什么!这是轩仙流的谢掌观,连我都要敬他三分,你长了几个脑袋,敢直呼小子!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都散了!”
“呕!”民工们嘲笑似的起哄,都各自散去。
兵卒们虽恨,却也没法,只能垂头丧气离开。
谢宫宝远远瞅着,暗想:“又来示好这一套。”
蓝宫卫驱离了兵卒和劳工,走到瓦房下,看了看开膛破肚的廖统领,紧接着朝屋顶抱拳:“这儿人多,行礼不便,抱个拳忝当给师傅作礼了。师傅,我刚了解一下情况,这廖统领拿着鸡毛当令箭,行事过分,确实该杀。”
谢宫宝坐在屋顶之上,一边摇晃酒坛,一边说道:
“曲池为什么没来,他不是想要《末法真经》吗,回去告诉曲池,他豢养的魔兵纵有黑渊之力护体,我杀他们一样像捏死蚂蚁这么简单,叫他以后别再妄想对我使强,否则下次我便把乌镜枷的驻军全都杀光,但叫他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蓝宫卫笑道:“我想他没空使强了吧,他也没空管你了。”
谢宫宝从屋顶跳下,奇道:“为什么?这可不像他了。”
蓝宫卫道:“大王出兵,友桑军营告急,他正在调兵遣将赶去救援,我估摸没有两三月,他也回不来,往后黑虎山由我和严松师侄看管,只要师傅不再杀人,我想我能管束好严松师侄,让他不来找你麻烦。”说到这儿,微微顿语,看向进出的裂缝口子,又道:“对了,我刚叫人给你安排了歇处,我领你去吧。”
当下二人离了瓦房,顺着进出的口子又回到地下广场。
广场中央的窟塔依旧高耸挺拔,塔下巨鼎也燎有火光。
而巨鼎周边照旧蜷缩着几百个人,围鼎取暖。
其实除了鼎边取暖之人,除了三两兵卒来回巡逻,整个广场显得冷清无人,就连地下的岩石都冰冷刺骨。但是,四面岩壁之上却是人来人往,颇显热闹。原来这四面岩壁除了数不清的窟洞之外,岩壁上也筑有无数小路,也修有上百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