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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只是一只玩具(2/2)


    夜深人静。为了加快寻找速度,这三人一狗分成两组寻找:在遇到第一个岔路口时,凝瑶向左转,小晨和霓裳以及小狗向右转。

    ……只是一只兔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去保护呢……

    凝瑶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星斗。去守护,去呵护,一件东西,抑或是一个信念。那样得到的,除了艰辛与困苦外,就是幸福吧。比如霓裳。比如孤儿院的院长。

    也许,她找到了一种,比仇恨更强大的情感。

    那么,就像小晨,像玉廷,像霓裳那样,做一个善良的人吧。去珍惜,去保护……什么呢?

    猛然停住。又有什么,需要她去保护呢?

    只是,也许,她此生都无法做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或是守护者。她身上仇恨带来的伤口,太多。

    霓裳的姐姐真的离开了吗?如果是这样,她凝瑶要幸运得多吧……毕竟姐姐她……

    一丝异样的气息传来。凝瑶猛然转身,一道红色的影子掠过房檐。凝瑶大喊一声:“等等!”身影在几米开外停下,回身凝视着她。

    凝瑶眉头一紧。真是讨厌啊。似乎总碰到猎妖者?不过,今天这猎妖者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同。

    燃烧着火焰的长刀,猛然在手中出现。火光划过,刀尖指向对面猎妖者少女:“你是谁?”

    少女戴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我叫,午夜玫瑰。”

    凝瑶神色微微一变。午夜玫瑰,是赫赫有名的猎妖者。普天下的灵能者,没有能和她打成平手的。

    她今天,遇到麻烦了。

    可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红光一闪,一弓九箭便凭空出现在少女手中。拉弓,搭箭,松弦。箭尾化作燃烧的光芒,喷射而来。

    凝瑶举刀相挡,巨大的冲击力使她不由后腿三步,不得已侧身一闪,箭头直直扎入地面,瞬间爆炸,飞尘四起。

    凝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午夜玫瑰,果然名不虚传。再这样打下去,她必败无疑。必须想个办法。

    可对方并没有给她思考时间,第二只箭喷射而来。凝瑶咬紧牙关挥刀用力一击,刀与箭擦出万丈火光,火星字如荧蝶般四散。

    银刀上的火焰更加猛烈,但还是敌不过午夜玫瑰的羽箭。就在这时,箭尾不知碰到了什么,“砰”地爆炸。凝瑶被呛得连连咳嗽,双眸猛然变成红色。而第三支箭已带着旋转不定的幅度射来。

    凝瑶一个侧身翻越到它预定轨道的右侧,侧举长刀,刀面与箭头垂直。

    砰。

    噹。

    没等她有所反应,那羽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长刀,将其击落几米开外!

    凝瑶怔住。但就在这一刹那,又一只箭已刺入她的右臂。顿时,献血四溅!

    咬住下唇,将箭拔出。灵能者的箭若长时间留在体内,可能会中毒身亡。粘稠的液体顺着小臂划下,滴落。血腥味弥漫。

    就在第五支箭即将发出之际,不远处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姐姐,这玩具兔子,是你的吗?”

    四

    娇小的身段,一头银亮的卷发托在地面,眼睛则是罕见的青绿。少女穿着哥特式长裙,怀中抱着的不是别的,正式那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兔子!

    正在大战的两人不禁一怔。少女牵动嘴角,弯起一抹笑意,轻哼出一句这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话:“结界。”

    艳红的火苗忽然窜起,火焰组成的结界将午夜少女隔在外面。白色的耳朵与长尾猛然在少女身上出现。凝瑶愣愣地看着这个女生,在她发动结界之前,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她是妖。或者说,即使就在身边,也感受不到她的一丝妖气。这妖的法力定然强大,绝对是完美的幻化。

    隔着火焰,午夜玫瑰的身影已无影无踪。凝瑶转向那个女生:“她逃走了?”

    少女摇摇头:“不。是她放过了我们。”然后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望向凝瑶:“我主防御,几乎没有攻击力。你我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然后举起手中的兔子,声音变得甜甜的,“呐,你在找这兔子吗?”

    “嗯。”凝瑶点头。“这是霓裳的——”可还没等她接过玩具,一个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菲菲?”

    转身,见是气喘吁吁的霓裳和小晨。霓裳奔过来,却在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住。“你是,假面舞会?”看白浪少女的目光,混合着震惊与恐慌。

    少女眼中神色一暗,语气异常冰冷:“霓裳,记住,我永远不会原谅贾霞依。你,还有你的家族。你的兔子,还你。”

    说完,将兔子高高抛起。菲菲在空中旋转一圈,随着霓裳的惊叫声直直坠入那一片熊熊大火中。

    “菲菲!”

    霓裳惨叫一声,向大火冲去。

    傻瓜。凝瑶看着她,只是一只玩具,值得吗?

    然后,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混蛋!狐狸不是最怕火吗?为什么还去,狐妖小姐?”

    霓裳的表情异常震惊。凝瑶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走向火焰。

    “姐姐——”

    小晨但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凝瑶并未理会,而是径直走如火焰之中!她的力量控制这火焰,使其无法伤害她半分。

    俯下身,捡起几乎烧焦的兔子。回身,走出。

    一道红光掠过兔子的身体,然后一切依旧。默不作声地走向霓裳,递给她:“对不起,我已尽力。”然后转身,看向银发的白狼少女:“你究竟是谁?”

    少女微微一笑:“幽堂.冥门沐夕。”

    五

    从此,夕阳落便多了这样两位少女:一是白狼皇女冥门沐夕。沐夕与凝瑶同岁,但个头和比凝瑶小三岁的小晨差不多,再配上银亮的拖地卷发和哥特式服装,活脱脱是从欧洲来的哥特萝莉。二是狐妖贾霓裳,她住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沐夕的无家可归,而是根本找不到家。但让凝瑶最为不悦的是,她的店里多了两个白吃白住而且不干活的人。不过这两人见面倒是和和气气的,不同于那个晚上。

    如果霓裳上学,她现在应该在读五年级。但是相反的,作为一只狐妖,她根本不用上学。换句话说,就是夕阳落里又多了个不会人类知识的人。

    而沐夕则不然。虽然不情愿,但凝瑶真的很佩服她。沐夕从记事起,人类与妖的知识双管齐下。三岁弹古筝,四岁学函数,五岁骑马六岁芭蕾,七岁长跑冠军八岁跆拳道黑带九岁时装模特,十岁考取哈佛大学!苍天啊,这也太不公了吧?她凝瑶十四岁连方程都不会,沐夕四岁时函数已运用自如!不过唯一遗憾的是,沐夕几乎没有攻击力。假如说凝瑶的攻击力为80%,沐夕差不多3‰吧。

    沐夕说,她一直很敬佩两个人(其实不是人):一是她的亲哥哥,冥门凌。凌的血统并不纯正,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位守护者。可这个守护者与白狼的孩子却拥有非凡的魔力。沐夕可能是白狼史上唯一一只主防御的白狼,所以她的结界一定非同寻常。但这样的结界,对凌来说不堪一击。这世上唯一能与他抗衡的白狼,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九瓣白狼。

    二是她的堂姐,雨宫族的长女,雨宫爱。就从武术上来说,即使沐夕五岁骑马习武,也无法和爱打三个回合。爱的力气并不大,取胜的主要原因是她变幻莫测的招术。

    沐夕这样说:“爱的招术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她眨眼,企图提起大家的兴趣,然后非常欠扁地说:“不告诉你。”

    不过,可惜的是,五年前的一场混战后,凌无影无踪,而爱葬身火海。王室的四个孩子中,除她外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等,”霓裳打断她,“四个孩子?除了凌、爱、你,还有谁?”

    白狼只有“爱”这一种感情,所以通过表情不能判断太多。但是,此时此刻,沐夕眼中的神色明显暗了下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说。

    “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凝瑶紧了紧眉头。

    良久,沐夕才轻声说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语:“我们的耻辱……伤疤,那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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