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德协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目光逐一在众人脸上扫过。众人心领神会,一个个皆握剑在手,互相以眼神示意,站起,往内堂走去。
蓝德协最先撩帘走入屋内,笑盈盈地望着陆三川,问道:“小兄弟,燕女伤势如何?”
陆三川正待答话,却见蓝德协一手抓着剑,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撩帘走入内堂。他便已心中有数,抓了长剑在手,警觉道:“苏姑娘仍有性命之忧。你们要作甚。”
蓝德协依是笑眯眯的,“既然燕女这般痛苦,不如...”话音未落,便抽剑往苏青刺去。
陆三川早已料到,抢一步抽剑刺出,蓝德协武功平平,自然无法躲闪,被一剑刺中胸口,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其身后之人见陆三川刺剑甚急,倒也有些惊慌,踌躇不敢再前。庄算道:“小子,我们要杀的是燕女,你只要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我们不会拿你怎样。”
陆三川冷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正滴落着鲜血,“苏姑娘有恩与我,眼下她有伤在床,我自当拼命守护。你们若是想杀她,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一干人等犹豫片刻,面面相觑,均想:燕女如今受伤卧床全无反抗之力,机会实在难得。便一齐抽剑而上。
陆三川于刹那之间连刺两剑,将二人刺死,手背伤口忽然裂开,他吃痛,分散了注意力,长剑便停止不前。
陈启波在最前,见此机会,赶忙提剑刺去。
幸陆三川反应及时,抬剑招架,二人过了三招,势均力敌。陈启波身后两人挤入内堂,一人举剑攻向陆三川,另一人则对苏青下手。
陆三川大叫:“以多胜少趁人之危,好不要脸!”
陈启波冷冷笑了一声,“什么要脸不要脸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不要脸又何妨?”
眼见剑尖将伤到苏青,陆三川运起内力,一剑挡开两剑,正待保护苏青,却又有三剑向他刺将而来。他将剑横于身前抵挡,右手伸去,抓住那柄试图偷袭苏青的长剑。
试图偷袭苏青的庄算吃了一惊,翻腕一转,陆三川手掌遭剑刃搅刮,疼痛万分,仍不愿意放手,而三柄剑愈发凌厉,打得他全无还手之力,十招过后,左半身已是血痕累累。
陈启波见她这般护着苏青,便相信苏青果真是他娘子,冷冷地道:“怎么,被燕女勾了魂魄?竟这般护着她。”
庄算道:“小子,我见你生得不像坏人,劝你一句,离燕女远一些。”
陆三川冷笑了一声,全然无所畏惧,“我见你生得不像好人。”
庄算两眼一瞪,怒发冲冠,当即提剑刺去。
陆三川强忍住伤痛,屏息凝神,血淋淋的左臂握剑疾出,反将庄算刺死,却终于精疲力竭,陈启波等三柄剑一齐刺来,正中他胸口。
陆三川轻吟一声,双眼渐渐模糊,想要转头再望一眼苏青,却也无法办到,身子软绵绵的,趴倒在床边。
陈启波哼了一声,“早让开不就没事了。”便对着苏青胸口,提剑刺下。
“什么事啊吵吵嚷嚷的。”董夫人在后院煎药,闻见屋内断断续续传来惨叫之声,心头一紧,拿着蒲扇便走了进来,却见一干人等站在床边,陈启波双手握剑举过头顶正待刺下,便是一声凌厉尖叫,“你们作甚!”
陈启波只觉两耳一痛,不自觉地缩进脖颈,忘了刺剑。
不消一会,董夫人看懂情状,咬着牙骂了一句“好死不死的”,以蒲扇为兵器,于眨眼之间准确无误击在五人后腰命门、悬枢双穴,五人顿时两腿一软,浑身使不上劲,各自倒地。
董夫人见陆三川奄奄一息,抢步上前,纤瘦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抱起陆三川放在苏青身旁,剪开他衣裳,取了针灸,封住他任脉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四穴。
陈启波等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断。
董夫人心下烦乱,低声说道:“闭嘴!过不一炷香后你们便会恢复体力,到时自行滚出医馆,若不然,我可就动真格的了。”
五人明白董夫人武功高强远胜自己,便立刻闭口不语,待一炷香后手脚可以动弹,握了刀剑悄悄退出内堂,却又心有不甘,便来到柜台之后,拉开抽屉,却见屉内仅有铜板五枚,不禁大失所望,不过聊胜于无,一人分了一枚,出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