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二人见同伴险遭不测,同是吃了一惊,挟剑赶来帮忙。
陆三川仗着自己会乾陵虚步,与他们对过几剑,木剑立时被削成数截。
他撤出二丈之外,紧盯着三人,暗忖:他们三人武功各自高强,若是单敌,倒也有获胜可能。但若他们三人联手,我决计不是对手,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之人。
他眼神一瞄一瞟,立即有了主意,将手中仅剩的木剑剑柄一丢,佯装落荒而逃,余光瞥向那三人,那三人却是纹丝不动。
陆三川暗自一声叹息,折回身,从地上捡起一柄单刀,游到马后,一刀将那连接马车与马鞍的麻绳砍断,随后将刀尖轻刺入马臀。
那马儿受了惊吓,扬起前蹄一阵凌空扑腾,便往那三人冲去。
陆三川本待那马冲散三人,随后趁机各个击破。
哪知那二人却一动不动,反是那瘦弱之人挺身而出,将剑随意丢弃在一旁,扎稳下盘,右拳挥出,正打在马头,竟将那马儿生生击毙。
陆三川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半晌才回过神:这是何等的力量!
那瘦弱之人“嘿”了一声,冷冷一笑,盯着陆三川说道:“本来还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小子,既然你一心想死,那爷爷也只好成全你了。哎,这剑着实使不舒服,还是赤手空拳,最为有力!”
陆三川愈加吃惊,心道:原来他最擅长的竟不是剑么!
那微胖身材之人也将剑随意扔在地上,双手抓住领口,轻轻一撕,身上衣衫便被撕成两半,缓缓飘落。
穿着衣服还看不出些什么,待他将衣服褪去,陆三川才明了,这哪里是微胖身材!
那两只肩峰如同高山一般隆起,手臂几乎粗过脖颈,胸前的两片肉,似草原那般广阔。
唯有披发那人依旧握着长剑,脸上却现出淡淡笑容,此时反而更显诡异。
陆三川心中一惊,正自思量,忽然两眼一闪,那赤身之人已然攻来。
他赶忙将刀横于身前,刀刃向外推出。
那赤身之人立掌为刀,自上劈下,正劈在刀身。
陆三川吃不消那巨人之力,双手一松,刀便落了地。
那赤身之人一掌才下,左拳已然就绪,正轰向陆三川胸口。
陆三川心下一沉,便要向后逃离,余光一瞥,见那瘦弱之人已在身后,摩拳擦掌。他便要上跃躲闪,刹那之间忽然想到:倘若我向上跃起,人在半空无力可施,岂不是任人宰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脚下生起横风,脚尖迅速点过地面,向左跃出两个身位,使起乾陵虚步,向那高大之人猛冲而去。
他心中已然明了:我绝非这几人对手,若是硬拼,非搭上自己性命不可。既然这四人是为这宝剑而来,显然这宝剑极为重要,我只需从那高大之人手中夺过宝剑,也算破了对方阴谋。
看那人手长脚长,料想行动应当迟缓,我便以敏捷取胜!
陆三川从地上抄起一柄剑,疾施一矢穿心,向那高大之人刺去。
高大之人一动不动,见着他奔来,只是左手拇指扣住剑柄稍稍用力,他左手的长剑便向上飞起,剑身正拦住陆三川剑尖去处。
陆三川不由得吃了一惊,收剑使起百凿织林,欲以奇快的剑速占得先机。
高大之人双脚依是不动,左手提起,对着剑柄末端轻轻一弹,那剑竟似一根箭矢那般,向陆三川激射而去。
陆三川料想不到,脑袋向左一歪,躲过那剑,正待出招,高大之人却抽出那柄忠远镖局运送的宝剑。
剑出鞘的声音尤其霸气!
高大之人也不顾其他,握剑便往陆三川脖颈扫去,剑速甚急。
陆三川忙竖剑阻挡,两柄剑相撞在一起,他手中的剑竟如枯木一般,被那宝剑一剑斩断。那宝剑斩断陆三川的长剑,速度丝毫不缓,直往陆三川脖颈扫去。
陆三川只好再撤一步,双眼迅速扫过,见披发男子、瘦弱男子、赤身男子正围拢而来。
他已无计可施,虽然不甘不愿,只好使起乾陵虚步,疾撤出数里之外,直至可见十堰。
他这才缓下脚步,回过头向后望了一眼,见无人跟来,才稍稍放心,大喘粗气。
陆三川一边走着,脑中一边生出疑问:这四人究竟是何来头?以他们武功之高,怕是在十生左右。十生之中,我只知白中旭使拳,但怎么,难道白中旭归顺他人了么?
那高大之人,我始终不曾见过他用全力,仅仅随意三剑,便将我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此等修为,怕是直追贺前辈。以他的实力,却还当不了帮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