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旗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你到底站哪边!”
第五铭微微一笑,“我哪边也不站。”
四人便各自为营,互相动手。
朝天门三人知晓第五铭本事了得,若是自己插手,反而成为累赘,便只是望着。
紫金帮与风月教见着四人斗得眼花缭乱,早已看呆了眼,哪里还记得前去帮忙?
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
斗过一会,姜恩言身上已多出五条血痕。他知晓四人之中本事自己最差,想要退出,奈何剑来剑去,危机重重,实在没有可撤退的空隙,便只好以一柄破扇勉力支撑。
又过一会,魏无旗也有些支撑不住,胸口两道血痕触目惊心。虽然四人互斗,陆三川最想要杀的便是魏无旗,只待有机可趁,便以极其凌厉的剑势向魏无旗攻去,魏无旗不仅要防姜恩言与第五铭,还要小心自己的性命,着实疲惫。
陆三川却是愈斗愈勇,目光直直盯着魏无旗,余光注意左右动静。
第五铭也终于有些烦躁,脚下一横插入正中,凝结内力一剑将他们三人顶开,低声喝道:“够了!你看这酒馆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酒馆内,三张木桌已化为一堆碎木,和着筷子碎瓷,铺在地上。
白中旭,张义与江翎峰早已停止饮酒,愣愣地望着四人自打斗至终止。
第五铭看了林乐池一眼,林乐池便起身走去柜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轻放在台面,随后敲了敲台面。
掌柜的这才敢稍稍探出头,望着他问道:“有事?”
林乐池微笑着与掌柜抱拳行礼,言辞之间甚是客气,“掌柜的,弄坏了您三张桌子实在抱歉,这五两银子便算作赔偿,还请收下。”
掌柜的哪里敢收?没丢性命就不错了,还收银子。他便只是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道:“好...好...先放着吧。”
魏无旗虽然不甘情愿,奈何技不如人,没有办法,只好拱手向陆三川行过礼,忿忿地道:“领教了!我们走!”紫金帮四人便一齐走出酒馆。
姜恩言铁扇已破,需要一柄新武器,以应对陆本炽的葬礼,便也作揖行礼,匆匆告辞。
陆三川双眼凶狠面色阴沉,直盯着魏无旗走出酒馆,才去到苏青身旁,问道:“苏姑娘,你还好吗?”
苏青嘴角尚有鲜血,虽然体内气息乱的厉害,为免陆三川担心,只是摇了摇头,答道:“我没事。”
第五铭上前与他抱拳行礼,全无江湖前辈的架子,“小兄弟,你的剑法着实了得,这一手竹影九刽,已有柳前辈三分神韵。只是,你却还有一个致命弱点。”
陆三川微微皱眉,径自问道:“此话怎讲?”
第五铭并不直接回答,微微一笑,甚有深意,“不需几日,你便可自行领会。小兄弟,你是果真见过林中立林前辈吗?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陆三川见他并无恶意,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便不再隐瞒,将自己是如何获得这剑的一一告之,第五铭听毕,眉头深锁似有所思,过不一会便舒展了开来,又道,“那你这乾陵虚步,总不可能也是从捡来的秘笈中学成的吧?”
陆三川道:“这倒不是,我的确见过江老前辈,是他亲自授予我的这套乾陵虚步。”
第五铭双眼迷离地点了点头,“当年,江前辈凭着乾陵虚步与斓天苦无掌雄霸天下,后来横空出现了林前辈,才将江前辈的风头压了下去。若是剑痴前辈肯出山,哪里还轮得着那南蛮子风光?”
陆三川听他一口一声“林前辈”,到得后来,却改口称为“南蛮子”,对他的好感一扫而光,听他提及剑痴,倒颇有兴趣,便问道:“剑痴前辈武功很高么?”
第五铭笑道:“剑痴前辈只是一个传说,相传他隐居山林一心钻研剑法从不出世,林前辈的那一套画剑三风便是由他教授的。天下间最为锐利的共有两剑,分为孤雁剑与画剑,合称‘中原孤燕南画剑’,实际上指的正是剑痴前辈一人,若不是剑痴前辈见林前辈心诚意实,教了他一套画剑三风,哪里还有南蛮子什么事?”
陆三川心道:此人一边称林中立为前辈,一边却是一口一个南蛮子,可果真是虚伪的紧了!他余光瞥见苏青嘴角尚有鲜血,便也无心再留,抱拳与第五铭作别,领着苏青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