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急得在原地打着圈圈,“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栾为安慰道:“别担心,天底下比江前辈武功高的能有几人?如此静悄悄地没了人影,他们大约是去办事了。”
苏青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咬着嘴唇,东望望,西看看,好似陆三川与江城子藏在屋内某处。
稳重如栾不为也觉得此事蹊跷,转头将屋内一阵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桌上。他走去桌旁,捏起一只茶盏看了一看,便道:“不要担心,他们是出去办事了!你看,这桌上有两只茶杯,正好说明他们出去前饮过茶水。”
过不多时,江城子与陆三川回来屋中。
苏青闻声转头,见陆三川回来,一声哭喊扑上前去,搂住陆三川脖颈。
栾氏兄弟与江城子早已知晓苏青心思,见此佳景,不由得笑着“哇喔”了一声。
陆三川仍在想着白虎帮的惨案,无心顾及儿女私情,便只是将她推开,走到桌边坐下。
苏青并不恼怒,反而很是害羞,低下头拨弄着衣角,心道:哎呀,我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
栾不为笑过一会,见陆三川面色惨淡,心下担心,问道:“少主,你怎么了?”
陆三川抬起头望向栾不为,愁容丝毫不减,“白虎帮也惨遭灭门。”
“什么!”栾氏兄弟与苏青齐齐吃了一惊,再顾不得其他,纷纷聚拢过来,听他发言。
陆三川说道:“昨夜,江前辈睡着之后,我独自一人去了白虎帮,想和白前辈好好谈谈,岂料他被人杀死在了卧房之中。正在那时,白虎帮一人走入屋中,见此景象,以为是我杀了白帮主,我只好趁黑逃跑,在外躲到五更,才敢回客栈。而后与江前辈一同去了白虎帮...遍地尸体,那个不惧江前辈屡次挑战的少年,脑袋被人砍下挂在门口。”
栾氏兄弟与苏青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三川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这已经是几天来,被杀的第三个‘生’级别的武林前辈了。”
栾不为思量片刻,将不幸者一一数来,“魏无旗死在好汉坡,姜恩言死在千行门,白中旭死在白虎帮卧房之中...死的这三人,武功在十生之中排名倒数。”
栾为也道:“魏无旗与姜恩言阴险狠毒,死有余辜,可为何,连白中旭也死了?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陆三川口中碎碎念道,“魏无旗是在好汉坡上被我杀死的...姜恩言是在千行门,想要杀我,被人用银针射死的...这两人的死都与我有关,可白前辈又为何...”
江城子在一旁提醒道:“方才我在前院查看那些尸体死因,我发现,他们死法与千行门如出一辙,都是被人用刀砍死的”
陆三川猛然想起自己在袁宅时,袁启明被白中旭打成重伤:也是被人用刀...难道?
栾不为在同时想起这件事,睁大了眼睛望向陆三川。
恰巧陆三川也向栾不为望来。
栾不为已是心乱如麻,这巧合也太巧了。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瞪着陆三川摇了摇头,“不可能是门主。门主不会杀同门的。”
陆三川双眉一紧,凶相渐露,“倘若果真如此,你为何会想到袁启明?”
栾不为喘气渐粗,盯着陆三川连连摇头,“不,绝对不是门主。”
陆三川想起被吊在门口的林络的脑袋,悲怒交加之下,拍案而起,怒喝道:“那你说说,究竟是谁!江湖之中使刀的本来就多,谁能轻而易举地杀死白中旭,又灭了白虎帮!”
栾不为心中也是十分清楚,种种证据与推理,皆将箭头指向袁启明,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恪守道义的袁启明会屠杀千行门门人。他垂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会是门主。”
陆三川狠狠地道:“我在袁宅之时,他便千方百计的要我学武,目的显而易见,正是为了套出游龙吟刀刀谱的下落!如今他终于学成游龙吟刀,自然可以撕去面具。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栾不为一声大喝,双眼血红,“就算你是少主,也不可以这样诋毁门主!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陆三川同大喝道:“那你告诉,凶手是谁!”
栾不为自然答不上来。但他始终坚信,凶手可以是秦踏歌,可以是黑风寨的人,甚至可以是江城子,但一定不会是袁启明。“好,我这就去查明真相,凶手一定不是门主!”说罢,夺门而出。
“不为!”栾为唤了一声,见栾不为头也不回,立时拱手与陆三川作别,追了上去。
屋内立时安静下来,只有陆三川粗重的喘气声。
江城子忽然幽幽地道:“你说凶手是袁启明,那证据呢?”
“我...”陆三川答不上来,只得叹了一口气,屁股重重砸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