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恒不知陆三川与苏青所为何事,见他们进屋,以为他们正商讨要事,一进客房便将耳朵贴到墙上,倾听隔壁动静。
隔壁陆三川与苏青正酣睡,自然是静静悄悄的。
黄玉恒并不知晓,倾听许久,只听到若有若无的鼾声,暗道:这俩人连谈话都静静悄悄,保准又在策划什么阴谋!不行,我不能去找张义,得候在这里,伺机而动!
三人轮流坚守,将耳朵贴在墙上,窃听隔壁动静。
直到申时,才终于有了响动。
附耳窃听的帮众忙向黄玉恒招了招手,小声道:“堂主,隔壁有动静了!”
黄玉恒正坐在桌旁,立刻站起,问道:“讲了什么?”
帮众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听到的说了出来,“青...儿...你...睡...了...一...天...了...饿...不...饿...”
“什么?!”黄玉恒瞪大了眼,而后再次坐下,顾自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地道,“早知道他们在睡觉,我便悄悄潜进去杀了他们!又何须东奔西跑看人脸色,唉!”
另外两名帮众也是低着头,黯然伤神。
过不一会,隔壁传来开门声。
黄玉恒抢步上前,将门打开一道缝,目光射去,见是陆三川独自一人,不禁有些讶异。但他眼见陆三川两手空空,知晓画剑仍在屋内,陆三川应当不会走远。
陆三川没有带剑,此乃刺杀良机,上是不上?
在黄玉恒犹豫之时,又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他只好关上门,命令两名帮众继续附耳窃听。
两名帮众将听到的一五一十与黄玉恒告之。
“青儿,这些天可真是难为你了。”
“虽然的确有些辛苦,但都是值得的。往大了说,是为了整个江湖,往小了说,只要有你在身旁,去哪都无所谓。”
黄玉恒听毕,冷冷一笑,十分不屑,“哼,还为了整个江湖?危害整个江湖还差不多!”
两名帮众又道。
“青儿,吃完饭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寻一僻静之地练剑,待到天黑,再去行幽谷。”
“好。”
黄玉恒听毕,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半个时辰后,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
黄玉恒知晓他们是去练剑,便不为所动,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确认二人走远了,才与帮众吩咐道,“去叫些吃的,送上房间,吃完休息一会,晚上我们去拜访行幽谷谷主张义!”
陆三川与苏青出了客栈,骑马往南赶去,随后寻了一处僻静之地,下马拔剑。
如今,二人的功夫已是相去甚远,但陆三川记得江城子曾说“你第一剑出,若是未能取敌性命,便会被敌取了性命”。
他与苏青道:“青儿,江前辈说我第一剑迅利无比,第二剑却是软绵无力。你且助我一臂之力。”
苏青点头道:“你学成了柳前辈的竹影九刽,出剑自然犀利,但要使剑法卓越,定要剑剑锐利,令人找不见破绽。这样,第一剑你收些力量,攻我右侧,我提剑挡下,而后你再使第二剑。”
陆三川想起柳羌,立时心痛,重重吐出一口气,而后重新振作,向苏青点了点头,“好!青儿,我来了!”
二人各自提剑准备。
陆三川大叫了一声:“看剑!”便以七分力量,使出“一意孤行”,向苏青攻去。
二人有言在先,苏青便有准备,见陆三川出剑,毫不犹豫地斜剑抵挡,顺势长剑疾出,刺向陆三川喉咙,陆三川却竟反应不及,愣愣地望着剑尖抵在脖颈。
苏青有些不悦,收剑回身,哀怨道:“陆三川,你怎么走神了?”
“我...”陆三川叹了口气,如实道来,“你方才提起竹影九刽,我便想起了柳前辈遭遇不测,哎...”
苏青也是颇为心疼,想要安慰几句。
陆三川不愿让苏青感染上悲伤,抢先道,“哎?你怎么还叫我全名?”
苏青果真被转移了注意,茫然道,“嗯?”
陆三川笑道:“我都叫你青儿了,你好歹意思意思,叫我一声川儿?”
苏青霎时红了脸,拱鼻撅嘴,骂他不正经。
陆三川却是提起右手摸着下巴,作思索状,半开玩笑道,“不行不行,我爹才叫我川儿,要是你也叫我川儿,岂不是成了我娘?那该怎么叫,三川?陆大哥?姓陆的?川哥哥?”
苏青将嘴撅得更高,却是果真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川哥哥。”
陆三川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娇羞如花的苏青,又惊又喜。这女人儿,可果真是用水做的呢!就算原先是冰,可那冰,也是水啊!
苏青见陆三川闷声不响,以为陆三川不喜欢自己这样叫他,便有些着急,睁大了眼问道:“怎么了?”
陆三川恢复笑容,比阳光更暖,望着苏青,淡淡道:“高兴。”
苏青却是有些不信,垂着头,略带失意,“那你为何一副愁容。”
陆三川骤起双眉,“呜呜”叫了几声,说道:“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你等着,我给你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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