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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方也许是山脉,也许是海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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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总是在思索,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想在哪一块土地上播种下最顾及的种子,一点点等待它开出最美的花。想要到哪一片属于自己的海洋,站在自己的木筏上决定自己的方向,决定朝着哪一座岛屿,发出自己真正的呐喊。去哪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去哪里创造一个在乎自己的世界。

    一个人,就好像是一列火车,驶向一条没有尽头的轨道深处,一直走下去。很多站牌,都想停留,不愿意错过每一道曾经遇见的风景。每一个站牌,都想等候,等待一个一同上车的人,陪伴着一起走下去。但生活好像总是一个人的事情,它跟生存并不一样。生存也许需要很多人,只为了活着,只为了很多无法逃避的事情共同努力着,共同追逐着同一个太阳,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显现着独特的颜色,闪耀着不一样的光泽,或明或暗,却不禁相同。在自己的那列火车上,没有尽头,一直走下去,也许会错过很多沿途的风景,也许会痛,会后悔,会绝望,会一望无际,找不到方向,也许根本没有尽头。就像是一片茫茫的沙漠,一直走却总也见不到绿洲,但毕竟都是自己选择的路,都隐隐约约看的见当初自己寻觅的身影,都弥漫着自己最熟悉的味道。我们都会一直走下去,无论前方或是陡崖,或是长满荆棘,我们都会,一直走下去。

    走过了不少路,也看见过很多人活着的样子,过着不同的生活,想着不同的人,看着不一样的风景。很多时候,却都是无助的,在自己的生活中,干着无所谓的事情,没有人在意,甚至自己都可以忽略掉自己微小的存在。很多事情,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无法逃避,时间长了,习惯了一种活着的状态,就真的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太多事情,揭开最深层的面纱,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藏在里面,出现的却尽是其他各种各样无所谓的影子。去健身房练了一下午的乒乓球,跑了三个小时步,也许自己并不想这样做,只是怕不运动,身体会走形,会变得臃肿。去参加一场生日派对,去唱歌,去喝一场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的酒,也许自己并不想这样做,只是无法轻易拒绝这样那样满怀热情的邀请,无法拒绝一张张泛起笑容的脸,一个个满怀期待的眼神。去走过场,串亲戚,去挨家挨户地拜年问好,只是因为一个从古至今一直延续习俗,一个传统,每年都这样过,不需要被打破,只需要一直跟随。去父母家,常回家看看,有时候,也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做,只是害怕一种从未消失过的牵挂会越来越变得强烈,深深敲打着我们易碎的心。去跟着恋人一起旅游,看看外面更美好的世界,也许自己并不想这么做,只是爱上了,就再也停不下脚步追寻,再也解不开内心深处自己亲手系上的死扣。更多的,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早出晚归,在陌生的城市中寻找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因为生病,因为身体不断的挣扎,不得不在医院和家之间不断徘徊,不得不撤去山珍海味,换上无色无味的粗茶淡饭。每一件事情都看似必须,不得不经历,又无法逃避。却又看似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心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它们的影子。每一天的日程表都排的满满当当,却没有一件是自己用心去思考过,想要做的事情。也许这也是生活,最本质的生活,也是最寻常的生活。有太多人已经迷失,却很少有人能清醒,,很少有人能发现自己本来的模样。没有人要求我们这么过,但是我们都逐渐活成了近似相同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活,因为走在前面的人总会率先离开,走在后面的人却永远跟不上自己的脚步。没有人能一直和我们相辅相成,一直陪伴直到最后一刻。

    不过我也曾经试着憧憬过自己未来的样子。我想,或许可以开一个红酒桩,在自己酿造的醇香中慢慢沉醉。在一片自然的葡萄园中,轻轻躺在摇椅中,静静的感受阳光的味道。但是这真的是自己最希望的自己,最想要的模样么。每一天都伫立在酒庄门前,注视着人来人往,等待着下一位顾客的来临。看着不同的人在不同价格,不同口味的红酒面前来回徘徊,拿起又放下。看着同样的手机屏幕,同样的未接来电。同样等待回复的微信依然没有新的消息。一个人,在一片红酒香中慢慢陶醉,慢慢消沉,最后变成所有人都熟悉的样子。我也曾妄想永远能走在路上,做一个旅行者,带上一只猫,踏上环游世界的启程。不过到的地方多了,也许风景也就越来越相似了,越来不想动,越来越厌倦出发,越来越害怕新的冒险。站在同一个岔路口,看着同样的人,同样的风景,刻画着同样的图画。很多事情都曾想过要去实现,要去活一个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喜欢它新鲜的样子,向往它未知的味道。等到一切都开始习惯,一切也都就变得寻常。所有人都喜欢生活中新鲜的事情,喜欢不一样的味道,所有人都期盼平平淡淡,安安心心的生活。一成不变的日子里,总希望有些不一样的颜色。曲曲折折的歧路附近,又希望出现一段平平稳稳的坦途。每天的生活看似相同,却又一直在变,不一样的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皱纹,不一样的心情。很多东西,其实不在于能不能经历,而在于能不能坚持,自己选择的路,能不能永远像当初仰望星空的感觉一样,怀着一颗充满天真的心,坚持走下去。当很多东西都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其实就已经失去了它当初能够我们不再停下脚步,继续奔跑的意义。当我们逐渐习惯了一种存在,习惯了一种失去。无数的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相遇到分离,一段段未知的路,都逐渐被我们发现,被我们走过,经历了,就不再觉得新奇,不再恐惧,也不再陌生,好像它本身就该在特定的时间,以一种特定的方式,顺理成章的出现。习惯性的踏过相同的桥,掠过相同的流水,露出微笑,却留不下什么印象。有些东西总会偷偷溜走,也总会莫名其妙的进入新一天的生活。看的见的,只有黑色的发丝逐渐褪色,变得苍白,变得更符合整个世界的颜色,我们慢慢开始体会,开始寻觅,开始理解世界本身的含义。我们在岁月中不断成长,不断站在不同的岔路口,前面也许是山脉,也许是海洋,跟着心走,把一切定格在那个时刻,选择一条当时最喜欢的风景,然后慢慢走过去,也许后来总要有一天会觉得无聊,觉得乏味,甚至开始后悔,但是至少最初的记忆是美好的,曾经坚定过一次成为理想中模样的选择。因为生活本身就是这样,不断重复一个圆,走过的路总会再走一遍,总会变得熟悉,不再感到新鲜。抹杀掉曾经天真腼腆的面庞,让所有人都逐渐能接受一个并不完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能从绝望中重新找到信心,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一步步走下去。

    也许有一天天空朦胧,海上大雾浓起,根本看不清方向,只留有独自一人在海平面上迷茫。其实那是的自己也许是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没有熟悉的方向,也没有到底应该何去何从的信念,一个人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任由海风吹拂,随意飘着。事后风平浪静,阳光再一次驱散浓雾,总会怀念曾经没有方向的日子,正因为没有外在的指引,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倾听内在真正的声音。选择一条最合适的路,然后坚持着,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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