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摸不透那个鲛人的意图，看来对方也并不想在这这种场合，公然交手。只是给宿离了一个满带敌意的警告。身为最难管教的妖族，袭击神族够他死一百次的了。
正在思考这些的时候，霓裳信步走到宿离面前。可以看得出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步子很轻很轻，好像眼前久别重逢的人只是个幻境。
她纤细的手轻轻的抬起来抚摸着“水渊”的脸。眼里蒙着一层雾气，嘴唇颤抖着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告而别，你去哪了？”
很好听的声音，不愧是唱戏的。宿离下意识的怕鲛人捣乱，往二楼撇了一眼。但是那家伙似乎没有再攻击的意图，静静站着如同影子。
宿离看着霓裳的眼，脑海中闪过千百个画面，瞬间拼凑成完整的记忆。因为是霓裳的记忆，所以一切都是由她的视角展开：
戏台上，戏服浓妆遮盖了本来的模样。一颦一笑，不管是怒目还是婉转演绎的都是戏中人。城中人皆对霓裳的唱腔赞不绝口，也有不少人对她的姿色垂涎，但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戏班的长辈曾经告诉霓裳，“只要站在戏台上就要忘了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演绎角色的悲欢离合。这便是戏子无情的说法。”
来听霓裳唱戏的多分为两类人，一类是真的在听戏，而另一类只是在此捧场借机一亲芳泽。前者多半是听着戏默默品茶，后者便是一些富家子弟，登徒子。相互嬉笑，摇头晃脑偏偏却在散场的时候拦住霓裳。说一些酸话，甚是讨厌。
霓裳最初留意到水渊是因为，他是新面孔，在戏院里从不曾见过。他是为数不多的前者，和他的朋友一起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们的气质，不像是这个城里的人。
水渊笑起来帅气的脸上有一丝痞气，惊羽给她的印象是白月光般温润，而年纪最小的鸿羽有着少年的开朗。三人坐在人群中不引起注意都难。
“姑娘留步。”霓裳看着挡在眼前的水渊，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公子有事吗？”
“我觉得姑娘的声音好听的紧，不知道姑娘明天是否还在这里？”
霓裳想到明天好像没有自己的戏，就摇了摇头：“明天并没有，后天才轮到我。”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水渊急急的问道。
“霓裳。”
次日霓裳并没有在房中好好练曲，而是偷偷躲在幕布后。没有在台下众人里看到那水渊的身影。
第三日，轮到霓裳上场。水渊果然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笑着看着她。她不知为何总是向那个方向望去，原本角色的情绪也出现了偏差。
第四日，依旧如此……
“霓裳，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戏院里的前辈这样问道。
霓裳这才发现自己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动了情。看到他就觉得欣喜，他在台下便不能当一个无情的剧中人。
第五日，霓裳站在台上却不见台下的身形。就连平时熟练的曲子也唱不好了。趁着中途休息，她穿着戏服，跑到门口。在匆匆行走的人们中间找寻，可惜没有结果不由的失落。
“霓裳姑娘可是在找在下？”身后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她要找的人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继续说：“如果是的话，在下着实欣喜万分。”
“的确如此。”霓裳红着脸承认。
“那我们走吧！”水渊拉起霓裳的手，忽然跑起来。
第七章 勾栏唱曲人（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