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在与陛下置气？”齐瑾瑜偏过头，看着萧静姝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萧静姝的睫毛颤了颤：“本宫……本宫为何要与陛下置气。”
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娘娘若是没有也不会不确定了。”齐瑾瑜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太阳暖烘烘的，就是心头那点阴霾也被驱赶开了。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大抵是萧静姝听过的声音里最为温柔的却也是残忍的：“日后这后宫里不会只有娘娘一人，我知陛下对娘娘的心意，这是帝王家最难得的情。
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最后一句声音小到只有他一人才能听的清楚。
萧静姝敛下眼皮：“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待娘娘向来真心。娘娘的心里怕是比谁都明了。在这后宫里，娘娘要记得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虚虚实实还是莫要妄下定论才是。”
齐瑾瑜勾唇，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天寒，娘娘还是早些回椒房殿吧，这太医院的路臣熟得很，不会走丢。”
萧静姝明白他是在赶她走：“本宫便不叨扰王爷了。”
转身离开。
“王爷，您刚刚明明可以绕开的，为何还要上前？”在萧静姝离开后，小厮终是忍不住上前问道。
平日里这些事，王爷向来不会理会这些琐碎事。
齐瑾瑜眯眼望着远处，语气里带了几分惆怅：“是啊，本王明明可以绕开的。”
可他偏偏看不得她受委屈，哪怕是惹得齐思远不悦，他也看不得她受委屈。
自那日惊鸿一瞥后，似乎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他却乐得其中。
摇头：“走吧，莫要让太医们等太久。”
萧静姝边走边回想着齐瑾瑜的话，喃喃道：“是我想多了吗？”
绿如跟在萧静姝身后：“娘娘可要去寻陛下……”
“回椒房殿吧。”
萧静姝绕过凉亭那处，直接回了椒房殿。
小春子端着一盅汤惶恐的看着面色冰凉的齐思远，说道：“陛下这是御膳房端来的暖汤，可要尝尝？”
“朕说了朕不想吃东西。”奏折尽数被扫落在地，脸色阴沉的可怕。
小春子从未见齐思远发过这样打的火，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是好的很啊。”
齐思远这一句话不知在说谁，小春子瑟缩了一下。
齐思远闭起眼睛，皇兄说的没错，他确实太天真了。今日慕雪用小伎俩便引得他与阿姝之间有了嫌隙，可见其用心。
少年再睁开眼眸，眼眸中尽是平静，面色也变得与平常无异：“把汤呈上来。”
小春子诚惶诚恐地将汤盅摆到齐思远的面前，他总觉得陛下哪里似乎不一样了，却说不上来。
“小春子。”汤盅里的飘来阵阵香气。
小春子跪到桌前：“奴才在。”
“你从库房里看看有什么稀罕玩意拿去椒房殿。皇兄身子骨弱，一会再派一辆马车送皇兄出宫。”拿起汤匙舀了汤，尝了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眯眼笑道：“慕雪公主喜欢吃御膳房的糕点……你跟御膳房说这三日慕雪公主的膳食全部换成糕点让她多吃些。”
“可是陛下，公主毕竟……”
“你这是在置疑朕？”
“奴才不敢”
齐思远像是没看到小春子惶恐的表情，只是说道：“这汤不错。”
抬眼看了还在跪着的小春子：“还不快滚？”
小春子起身快步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