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这才回过神来，她吓得嗓音都变了，又带着哭腔道：“我被蛇咬了……”
小芸又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这位公子救了你，没事。嗯？！”
曦晨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位陌生男子，他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却很是英武。
此刻，章瑜正捂着右臂，从长衫上撕了布条下来。
“啊！”
曦晨这才看到他右手上，两处带血的牙印。
她有些明白过来，又听小芸说道：“这位公子为了救姑娘，赶在那蛇下口前将姑娘推开了，自己反而被咬了一口。”
曦晨只好赶忙向他道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章瑜却并不搭理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处理着伤口。小芸见他单手不便，赶忙替他在手腕上方用布条绑紧了，防止蛇毒蔓延。他自己又拿了一个竹罐，慢慢拔出了毒血。
片刻后，章瑜觉着好些了，这才拿药酒清理了下伤口包扎起来，顺便说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芸回道：“我们听说百草堂有位大夫很厉害，这才过来的。”
那人嗤笑一声道：“千植堂不是有位现成的宋大夫，你们何必到这里来寻人？”
小芸见他有些傲气，不好得罪，便说道：“宋大夫被请到了别处，我们又听说了这里的大夫也很厉害，这才来了这里。”
章瑜淡淡道：“有什么事？”
小芸听他这样说便是有戏，于是赶忙说道：“我们姑娘前几日被蛇吓着了，又被蜡油烫了手，本来没什么事的，偏今日不知为何突然红肿起来了。”
章瑜查看了曦晨的右手，又淡淡地瞥了瞥小芸。她立马会意地拿了丝帕出来，盖在曦晨腕上，章瑜这才开始把脉。
小芸也疑惑，不知怎么现在曦晨手上只是稍微有点红而已，并不像早上那般水肿得厉害。
曦晨微闭了眼，装作看不见看不见……她只想着，那卖烧饼馒头的老板不是说，百草堂的大夫是老爷子么？怎么……这么年轻？
还是……这人根本就不是大夫？
不过看他熟练地给自己祛蛇毒，倒也不像冒充的啊。
她这里来回想得出神，忽见章瑜収了手说道：“姑娘手上的伤并无大碍，这种蛇无毒。”
“什么？我并没有被蛇咬啊！”曦晨疑惑道。
章瑜道：“被这种蛇咬了，不痛不痒只是稍有红肿，一般是难以发现的，好在无毒，不然后果很是严重。”
“哦。”曦晨有些庆幸起来。不过，她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接触过那种软体动物了。
那日半夜醒来虽然见到满屋蛇鼠，但是好在那些东西也没有主动攻击她，所以无事。又想到章瑜说被咬了也是不痛不痒，她疑惑道：“莫非那晚真被咬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章瑜起了身，说道：“虽然无碍，但也不会隔几日才出现症状。”
哦，曦晨仔细想着，早上发现症状之前都碰到了些什么。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约莫三更的时候起来过。当时感觉好像踩到什么，只是连着几日整理书卷太过困倦，并没留意，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便只是“嗯”了一声。又岔开话题，疑惑地问道：“百草堂的大夫不是很大年纪的老爷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