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脱了奴籍又有何用，人家天仙一般的人物，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以自己的家世也未必有机会。
想到此，她忍不住浇起盆里的凉水，使劲拍打着两颊，好让自己清醒些。
云舒端了早膳进屋，见曦晨已自己穿好了衣裳，她放下托盘道：“我特意多拿了一个小碗，这样单独盛一点粥出来，冷得也快些，姑娘不必着急，小心烫着。”
曦晨坐下道：“我不急，还没有洗漱呢。”
“啊？方才苏青姑娘已端了水出去……”云舒说着想了想，又疑惑道：“都这会儿了，苏青姑娘倒水也该回来了吧？！我去看看。”
曦晨随口道：“嗯，她心里不痛快，你别问她。”
云舒进了厨房，见苏青满面水珠，连额鬓上的头发都湿了，不禁失口问道：“苏青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青慌忙拿帕子抹了把脸，又见胸前衣襟已湿透了，于是道：“没什么，今日就劳烦云婶婶帮忙伺候姑娘一会儿，我去换身衣裳过来。”
云舒理解道：“这有什么，苏青姑娘忙去吧。”
苏青临出门前，转身叮嘱道：“等用了早膳，请姑娘去文锦阁候着。”
“嗯。”
云舒将话转达给曦晨，又替她梳洗完用了早膳。见苏青还没有来，曦晨便和大艳一起去了文锦阁。
此时，时辰尚早，文锦阁仍大门紧闭。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过来，曦晨懊恼不已，方才也没问到底是有什么事，害得这会儿在这里傻等。
大艳也还是个孩子，曦晨不好打发她回去问，唯有找了个可以坐的地儿歇一会腿脚。
她们来时天还未亮，渐渐的便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响起。
早晨露水又重，现在两人衣裳都已沾湿了。曦晨见还没有人过来，便起身准备和大艳一起回去，先问问苏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刚走两步，却见是账房里的老先生过来了，曦晨招呼道：“先生早。”
这老先生微一颔首，便往文锦阁而去。
曦晨忙道：“门还未开……”
她话未说完，脑袋里灵光一闪。心想，这老先生不会就是来开门的吧。
“开跟上。”
于是，曦晨拉起大艳，和她一起追着老先生的脚步往前走去。
老先生果然开了院门，曦晨忙感激道：“我们等了许久，先生总算来了。”
老先生笑道：“才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
他这话说得奇怪，曦晨想了想，有些明白过来，道：“原来您一早就到了，只是为了考验我们？”
老先生捋着须发颔首道：“这就猜到了，还不笨！”
这话并不算褒奖，曦晨也没有因此翘尾巴。
老先生见她还算沉稳，又等了半晌才开口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等在这里吗？”
曦晨又不是先知，自然不知道为何，于是茫然地摇了摇头道：“请先生赐教。”
文锦阁也有招待客人的厅堂，老先生在上首坐了，又让曦晨坐下后，这才缓缓说道：“姑娘来庄家也有些时日了，是否认为商人皆是满身铜臭？”
“啊？”
曦晨疑惑，这老先生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