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赶快让秋水下山买些人参灵芝来!”
陈情又连忙摇头,道:“此吊命非彼吊命,人参灵芝只不过是些补品,用处不大,便算救醒了毕前辈,恐怕也是要在床上瘫着。我这里有一副奇药方,里面的药也十分奇特,到时让秋水将这些药材收集起来,我来亲自熬制,便可为毕前辈吊命三个月。”
药方中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釜脐墨、千步峰,秋水闻所未闻,陈情一一为秋水讲解了这些药材的俗名,他才一脸惊诧的去置办这些东西。
这剂药方还有一味药引,便是开青色花朵的尾囊草。这尾囊草所开的花色不但特殊,而且生长的地区也极为怪癖,只在江油的曲泉涧中生长,外面是养不活的。有人认为是曲泉涧中泉水的问题,可是将尾囊草移植出来,每日浇灌曲泉涧的泉水仍是枯萎。
江油距云台山两百余里,也就是当年楚云旗军队驻扎的地方。这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若是秋水去置办的话,至少要三天才能回来,于是陈情准备亲自去一趟江油。
其实,为毕瞎子吊命的事情并不急,晚上个几天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尾囊草除了奇异的青色花朵,枝叶与普通花草没什么两样,这个季节尾囊草的花已经败了,秋水未必会认得。再者便是陈情想在毕瞎子走前的这段时间里,多为他做点事情,否则日后只剩一抔黄土,只添伤悲。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陈情便出发前往江油,可谁知刚走到山道口,却看见了一道玉立的身影。
“若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陈情又惊又喜。
孙若若上前拉住陈情的手,笑着说道:“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江油了!”
正值初秋,风凉叶黄,孙若若的笑让陈情如沐春风,仿佛开了遍地山花。二人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陈情看的痴了,孙若若也只是这般让他看着,脸颊现出一抹绯红,煞是好看。过了良久,孙若若才娇羞的说道:“你这是要看多久啊!”
声音很轻,但陈情身子还是一个激灵,深知自己已经失态,也是一脸的羞涩,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江油,孙夫人知不知道。”
孙若若脸上又是一红,一边推搡着陈情往山下走,一边说道:“知道,知道,我娘还说,你本事这么大,我跟你下山她一百个放心。”其实孙夫人还说了句,女大不中留,不过这句话孙若若自然不会说出来。
陈情原本打算着早去早回,以他的脚力,一天准能打个来回,不过此番有了孙若若跟随,恐怕比秋水还要慢许多,可心中却十足的高兴。
其实这么多年来,陈情与孙若若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自从风中人走了之后,孙若若虽然时不时的去后山找陈情,可是她那个没眼色的哥哥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若不是孙强强去了外祖母家,恐怕还会跟着陈情去江油。
只不过此番是为了毕瞎子吊命而下山,这般携着心仪之人游山玩水,陈情心中总感觉有些异样。孙若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陈情微微一笑,说道:“没想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孙若若努着小嘴,想了想,说道:“咱们住客栈不就行了?”
陈情摇摇头,说道:“从云台山到江油,一路全是村落,可没什么集镇,到时候我们只能寄宿在村民家了。”
孙若若挽着陈情的手臂,说道:“只要跟陈情哥哥在一块就好了。”
陈情听了这句话,脸登时就红了起来,刚说出来的时候孙若若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一看到陈情脸红,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胳膊也慌忙从陈情的臂腕中拿开。
陈情嗫嚅的说道:“我……我……们要住……在一起么?”
孙若若没想到陈情竟然还会再问出来,心中又羞又气,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在那里垂头摆弄着发梢。
陈情定了定心神,伸手牵着她往前走着,说道:“若是你想咱们一起住,咱们就一起住。”
“可是……可是我娘亲说,若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睡在一起,会生出来小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