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呢？”
女人依旧摇头。
“三百？”
女人颤声道：“差不多！可......能......还要多一些！”
“住嘴！”青衣老者厉声咆哮，却没有丝毫效果。
戴小莹闭上眼睛，前胸微微起伏，半晌后才睁开眼继续问道：“那些孩子是怎么运出大秦的？”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猛然一震，身体抖得像是在打摆子，却迟迟不敢开口。
戴小莹手起刀落，那女人的脑袋就滚落河滩。女人的头发原本披散在肩头后背，戴小莹这一刀太过凌厉，将女人脖子以下的头发齐齐斩断。无根的发丝被江风一吹飞散出去，飞舞着贴在后边的人身上和脸上，一丝丝，一缕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幽寒。
戴小莹继续向前走去，几乎在抬脚的瞬间，第七个人便抽了两下栽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吓昏了过去，还是被吓死了。
戴小莹的刀贴着地面划过，第七人的身子和脑袋就分了家。她用刀尖指着那青衣老者道：“看你的年龄怎么也会有几个儿孙晚辈吧。过了今天我会找到他们，把他们全都送到云羌去为奴为娼，让他们也尝尝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一直还算平静的青衣老者闻言顿时失去了淡定，歇斯底里道：“你不能！你不能！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做！”
戴小莹不屑道：“你能卖掉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别人不能卖掉你的家人？在我戴小莹看来，天下最公平的方式就是以德报善，以恶还恶！”
戴小莹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第八人面前，“你说！”
第八个人只微微迟疑了一下，便被戴小莹一道枭首，身子倒向一侧，腔子里飞射而出的鲜血溅了第九个人一脸。
戴小莹杀人杀得没有半丝犹豫，那样子就像她今晚根本不想从三江盟这些人的嘴里问出任何答案，只是为了杀人而来。
她每一次抬脚，都如同死神的丧钟敲响，每次落步便是宣判之时。
戴小莹再次抬起脚步，向前走去，脚步尚未落下，第九人便声音扭曲的喊了出来：“是云家......是云家把那些孩子运出关外的！”
这一句话似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跪在他旁边的人在淤泥中用膝盖向前趟了两步，嗓音嘶哑道：“我也说，那些孩子都是从守安城出的关......”
第十人话音未落便有人抢着道：“我也说......”
江边的三江盟帮众一时间争先恐后，恨不得将这一辈子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在那些凌乱的言语中，一段隐藏在地下的罪恶渐渐浮出水面，变的清晰起来。
江边之人谁都没有注意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袭红影飞闪而去，包裹戴小莹。
窦义躺在床上，却没有半丝睡意，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戴小莹刚走进屋子，窦义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姑姑，你回来了？”
戴小莹点点头，看着面前有些瘦弱的男孩，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他逃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刚巧在石囵浦遇到了他，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将会遇到些什么？戴小莹竟有些不敢去想。
她走到床边，展臂将窦义轻轻的揽进怀里，问道：“怎么还没睡！”
“姑姑没回来我睡不着！”窦义一边说，一边用头在戴小莹的怀里轻轻摩挲，像是一个对着母亲撒娇的孩子。
戴小莹轻轻摸着窦义的头道：“明天姑姑有事要做，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窦义仰起头，看着戴小莹的眼睛道：“姑姑，我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你，不管你明天去做什么，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戴小莹沉默了一会，说道：“明天的对手很强，姑姑未必能够护得住你！”
窦义摇头道：“跟姑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戴小莹思索了一会，拍拍窦义的后背道：“睡吧，明天早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