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信不在意的摆摆手，吩咐他此事暂时不能透露给任何人，自顾自去东院找贾大人下棋。
……
季攸宁盯着季永麟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堂姐，我娘呢？”季永麟裹着一床小被子坐在院子里，竹竿上挂着他昨晚穿的衣裳。
季攸宁嘎吱嘎吱嚼着南瓜条：“哪个娘？”
“我亲娘。”季永麟吞咽一下，南瓜条好香。“堂姐，我也想吃，我还没吃早饭呢。”
季攸宁没答应，继续问道：“谁是你亲娘，吴氏？”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我亲娘。”季永麟想起昨晚的声音，心底伤心起来整个人都塌陷下去了。
原来这些年他都管别人叫娘，不知道自家的娘身在何方。吴氏每次都打他，一点也不好！
季攸宁暗笑，心情愈发好起来，递过去一根南瓜条。“小可怜，连亲娘都不知是谁。”
吃到了南瓜条，季永麟简直味同嚼蜡。“堂姐，祖母和吴氏对我不好！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喜欢和堂姐还有崔婶母住在一起。”
季攸宁摇头：“永麟啊，家还是要回的。你爹整天浑浑噩噩的当个米虫，啥事也不干，你千万别学他。至于你娘和你祖母，她们的话更不能听。”
季永麟顿时有了一种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的感觉，呜呜哭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苟代在屋子里骂道，不一会儿又听见他一哟一哟的哄着芽芽。
“这些银子你拿着，回家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
季永麟双手拿着荷包，好重，季攸宁是存了多少私房钱！
“堂姐，我拿这些钱做什么呀。不能给祖母和后娘吗？”
季攸宁拍拍他的脑袋：“银子是留给你上学念书用的，你要是交到她们手里连一个子儿都不剩！”
季永麟念过半年书，就因为季文枢当时着了花楼老鸨的道，欠下一屁股债。没办法只好偷偷将季永麟的束脩拿去补空，等吴氏和季老太太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更不能叫你爹看见这些银子。”季攸宁板着脸吩咐道：“若是你想像你爹一样一辈子混吃等死，这钱随便你花，我就当拿钱喂了狗。”
“不会的堂姐，我谁也不给！”季永麟死死的抱着荷包，突然觉得季攸宁没有祖母和吴氏说的那样讨厌。
“堂姐，我什么时候能见着我娘呢？”
“等你有出息了。”
“那是什么时候？很久很久吗，我娘会老吗，我能认出她吗？”
“能的能的，你要是功成名就了，她巴巴的来贴上你！”
聊到日上中天，用过午饭换上衣裳，季永麟便回去了。
“姐儿这么忽悠他，不怕他以后想起来报复吗？”叶妈妈满脸担忧。
季攸宁挽着叶妈妈的手，撒娇道：“我可没忽悠他，吴氏在他身边嘛。等季永麟出息了，吴氏肯定是巴巴的凑上前，我没说错呀。”
叶妈妈无话反驳，笑呵呵的去做事。姐儿的歪道理，真叫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