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面,苏恒一把将手中的信揉成碎片。
什么为了保全最后的命脉?
明明有功,为何却是特赦圣旨?
还永世镇守荒州,不得南出?
那些真正的乱臣贼子却还在把持着王朝朝政!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怪不得,怪不得……”苏恒推开窗户,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这钜寿城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时,和尚推门进来了,他重新换回那身简单的白色麻衣,让苏恒看着顺眼很多。
“和尚,还有没有关中醪糟?”
“怎么想起要这酒?”和尚看出苏恒此刻心情并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从须弥芥子里拎出了一坛关中醪糟。
“喝太多美酒,会让我忘了一些事情,还是喝这种酸酒,让我放心。”苏恒拍开酒坛封泥,当即喝了一大口。
“百里前辈让你寻得老友,你准备何时去找?”和尚不经意地提到。
苏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的第一讲什么时候开始?”
“五天之后。”
“知道了……”苏恒喝了口酒,再次看向窗外。
和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楚庄也进来了。
“和尚让我给你再带一坛酒过来。”楚庄把酒坛子摆在苏恒面前。
苏恒没客气,“二十年前的钜寿是什么样子?”
“你……都知道了?”楚庄看向苏恒,神色间镇重了不少。
“嗯。”苏恒点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帮老油条时常唱的战歌是什么意思。”
“幽幽北骥,血迹未干!苍苍老卒,死不休战!”楚庄低声呢喃着,“当年,我泽威军中的数千将士就是因为让开了一条路,所以才被逐出了军队。”
“苏小子,你肩上背负的,不止你想的那一点点。”
“你很可能,要一人面对整个天下!”
楚庄站起身,叹了口气,“我听说,离楚很可能要发动王朝战争了……”
“那北骥呢?”苏恒刷的盯向楚庄。
“还不知道,我来钜寿就是为了这件事。”楚庄也喝了口酒,“我啊,二十年前见识到天下第一骑兵的风采就已经没有遗憾了,但真希望,二十年后的今天,你也别让我有遗憾。”
“你们都说离楚最后的军魂在北骥,北骥若亡,离楚军魂便亡;我不懂这些,也不会想这么多,但我……会守护北骥。”
“天上虽有乌云碍眼,但我总会掀开这片乌云,还天下一个亮堂,还北骥一个公道!”
苏恒站起身,眼中浮起一抹怀念,“因为我是北骥苏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