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祭司”在通天城盘桓多日,对本地情况自然有所了解。不过“本一道”的实力稀松平常,姚无恨并未加以关注。
“不错,此事和本斋并无瓜葛。斋中条例分明,禁止插手宗门恩怨。全真人,这和今日的议程有关联么?”
“啪......”
全莞杏取出一枚玉简,重重放在桌案上方。
“据旱巢郡发回的情报,本斋不但有名供奉正在彼处,而且亲身参与此事,涉入程度颇深。这人名叫景华,姚真人还有印象么?”
“景华?哦......”
“药老”有些意外,伸手接过了玉简。
全莞杏继续道:“本斋的客卿供奉,还是姚真人你引荐来的。若我没有记错,上供使者的‘羊脂玉净瓶’还和他有关,姚真人难到不记得了?”
“嗯......”
“药老”神识扫过玉简,记录一目了然。
其实情况很简单,就是一个叫景华的斋中客卿,参与了旱巢郡平远城的“私坊”,并买走价值昂贵的灵药。此外他还书写过多封信笺,发给“大秦书院”、“明珠殿”等宗门,其中揭露了“本一道”诸多暴行,提醒对方多加注意云云。
姚无恨身居要职,平日里除了修炼,还得处理斋中事务,需要挂心的地方很多。他早将景华忘在脑后,不过全莞杏一说,当年的情形立刻回到脑海。
毕竟没有“羊脂玉净瓶”的功劳,晋升“大祭司”未必会一帆风顺。可他没有亏待景华,五块灵髓对低阶修士而言,无疑是不可想象的财富。
真要论起来,很多元婴真人修为虽高,未必拿得出这笔钱。对姚无恨而言,他和景华“货银两讫”,基本没什么干系了。
至于全莞杏胡乱攀扯的目的,姚无恨心中一清二楚。“深度涉入”云云全是胡扯,可景华确实犯了斋中忌讳。“私坊”购物没有问题,信笺的事情则可大可小,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说道。
姚无恨将玉简遍传众人,从容应道:“全祭司,景华只是客卿,不受斋中规矩的限制。参与‘坊市’、书写信笺等等属于私务,我等似乎无权干涉吧......”
全莞杏坐直身子,语气十分僵硬。
“姚祭司,这就不对了......前年此时,富执事、佘真人还曾提议,要破格提拔景供奉入斋。但此人擅自介入宗门争斗,根本没有成为供奉的资格。既然今日谈到人事安排,我想听听姚祭司的高见!”
姚无恨淡淡道:“斋中自有规矩,客卿行动恩怨自了、不受限制。景客卿涉入宗门恩怨,我等最多取消他入斋的资格,却没有指手划脚的权力。全真人,你以为如何?”
“啊......”
姚无恨几句话平平淡淡,大出全莞杏的意料。
客卿景华灵武双修,是低阶供奉的代表人物,而且和“药老”有些渊源。斋中如今对其评价甚高,假以时日,他极可能成为“新进派”的栋梁。
照此推断,姚无恨最多是推搪一番,把事情糊弄过去。那么“宿老派”就能乘机而起,挑起几个敏感话题,搁置“年会”中的某些议案。没想到“药老”做得如此绝决,直接给出处理,断了景华在“观月斋”的上进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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