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知府呵呵笑道:“还是婉儿聪颖。如果你是男儿之身,说不定能考个进士出来。”
年长的女子不服气:“你说这是骗术,那他们行得如此之快,你们又作何解释?”
婉儿摇头:“娘,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何种办法,但是我猜他们一定会在前方等着我们,然后伺机接近爹爹。如果不是,那我就相信他们真是得道之人。”
年长的女子点头:“好!我就不信了!”
苏州知府摇头叹息:“婉儿真是有为父之风,甚得我意。”
年长的女子不满的道:“有什么用,十九岁的老姑娘了,这么多又有才华又有家世的青年才俊都被她拒绝了,现在没人再敢上门提亲,你看你将来如何嫁得出去!”
婉儿顿时涨红了脸,羞愤的道:“娘!那些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都是品行不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徒,这样的人如何嫁得?”
那妇人斥责道:“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等你人老珠黄,再想嫁也没人肯要,只能嫁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看你后悔不后悔!”
婉儿眼中含泪的求助自己的父亲。
结果那知府也慢慢道:“婉儿,我知你很是聪慧,心气甚高,必定看不上这些凡夫俗子。但是你总是要嫁人的。那些个公子固然是有不好的地方,但你要知道,这个世上的男人其实都是这样的,很多人不贪财号色,那只是因为他没这个机会而已。所以你也要想开,听你娘的话,看得过去的便嫁了吧!莫要再拖了!”
婉儿低头沉默不语,泪珠挂在睫毛,楚楚可怜。
那妇人很是满意,搂着自己女儿的肩膀道:“听到了没有,爹娘都是为了你好!不要再相信这书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今年一定要嫁了,等过了二十岁,传出去就要被人笑话了。”
婉儿默不作声,暗自垂泪,真搞不懂,明明说的是两个道士的事,怎么一转眼又转到了逼婚的事情上来!
知府见自己女儿如此伤心,却无法可想,长叹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可惜你不是男儿之身呀!”
三人继续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听到外边的衙役大声道:“知府大人,前面有个茶铺,可要休息片刻?”
知府探头出来,看到前方有几户人家,大大的茶字迎风飘展。又听自己的夫人道:“老爷,妾身要去净手。”于是知府对手下道:“那便休息片刻,吃点东西再走。”
众人一片欢腾,速度也加快了几分,赶往那几家摊贩。
三人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自有侍从已经打扫好座椅,泡上好茶等三人坐下休息。结果三人还没走进茶铺,却已经看到坐在路边喝茶歇脚的陶钧和许仙两人,不由得微微一惊。
婉儿得意的向自己的父母挤了挤眉毛,知府会心一笑,只有那妇人丢了脸面,啐了一口:“装神弄鬼之徒!”
许仙和陶钧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只是见到有人进来,许仙不由得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婉儿花容月貌给狠狠惊艳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多看了几眼。
他来自后世,对这时代的礼仪也不甚了解,以前看美女的时候就是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那时候的女孩子也不怎么介意。但是在这时候这样看一个未婚少女就显得非常饥渴无礼了,婉儿看到那个满脸胡须,头发蓬松散乱,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这样看自己,心下恼怒,低声斥道:“无耻!”
许仙这才醒悟,连忙歉疚一笑,低头喝茶。
陶钧察觉到许仙的异样,也抬头看了一眼婉儿,见她虽然羞愤得满脸通红,但是还是个极美丽的少女。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心中一片明悟,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一边婉儿的父母见她突然生气,不由得奇怪,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婉儿低着头小声道:“那边那个臭道士好生无礼!”
于是两人一起转头怒视许仙,许仙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却莫名其妙,我就看了你一眼,你至于吗?
然后陶钧已经站起,径直走向婉儿,行了个礼后眼帘微抬,淡淡道:“三位施主请了,在下龙虎山道士陶钧。”
龙虎山道士倒是威名远扬,只是三人认定了他是骗子,所以面色并无任何恭敬,只是面带嘲讽的看着他。陶钧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我观这位姑娘印堂发黑,面有凶煞,恐有大难,所以好意提醒一番,希望姑娘诸事小心,逢林莫入,西屋莫住。”
苏州知府拍案大怒:“滚!你这欺世盗名之徒!休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将命人乱棍把你打出去!”
陶钧不由得一怔,不知自己这话缘何激起其如此大怒火,一甩拂尘,淡漠一笑:“言尽于此,望诸位好自为之。”
你还有脸叫我们好自为之?苏州知府怒道:“来人呀!把这两人给我打出去!”
那些在门外休息的衙役立刻放下碗盏冲了过来,一个个抢着表现,如狼似虎一般要将陶钧和许仙架走,结果陶钧好整以暇的拿出一张符咒出来,对着众人一甩,灵符无火自燃,大量的土灵从灵符中涌了出来,形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厚墙,一下子重重的压在冲上来的衙役的背上,顿时把这些衙役压得动弹不得,举步维艰,有些瘦弱一点的当场被压在地上。
一时间十几个衙役或跪或蹲或站在陶钧身前几米,脸色憋得通红,张嘴咿咿呀呀的叫着,偏偏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很是滑稽。
这一下可把知府一家三口给吓住了,知府色厉内荏的站起来大声道:“你,你,你这个妖道,使了什么妖法!我乃苏州知府,一颗忠肝义胆绝不怕你!”话虽如此,却两股站站,心虚至极。而他的妻子女儿也吓得小脸煞白,一双眼睛哀求的望着陶钧,不敢大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