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魁首。镖行规矩,当挑战者打到第七家还没有输时,镖行有权邀请高手助拳,以保全镖行名声。镖行本就藏龙卧虎、夏侯铁骑又不惜代价的邀请高手前来,林卫毕竟年轻,会不会应付不来?”薛亮担心的问道。
“林卫就算打不赢,也不会输得太难看,不用给他们额外帮助,这是磨练他们的好时机。我奇怪的是,镖行已经知道福威镖局的后台是锦衣卫,打上一场、互相走个过场即可,再不济他们也会上门拜访谈谈条件、谈谈生意,没想到还真敢请高手来助拳,这明显是要和锦衣卫对着干。我很想知道这是谁给他的胆子?他秘密见的人是谁?还没查到吗?”
“魁首降罪,属下们的轻功修为,没有人能跟得上夏侯铁骑……还没有查到。”
就算锦衣卫没有查到,林平之也心中有数,综合这么多消息情报,他已经大概猜到夏侯铁骑去见了什么人、谈了什么事。
但是猜到归猜到,这都是林平之自己的能耐,而锦衣卫没有查出来,这就是过失,所以林平之让锦衣卫继续查,而且还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查到进京的这六位高手到底是谁。
但是不管进京的高手是谁,林平之都决定不再增援林卫,这是林卫练手、锻炼的好时机,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怎么能完成之后的正式结业考核?要知道这个考核,才是真正的火中取栗、九死一生。
接下来的一个消息,使林平之已经萎靡的精神一震:任盈盈回信了。
确切的说是白雪娇已经到了黑木崖,在任盈盈身边做侍女,她发回来的第一封消息中,有任盈盈的回信。
白雪娇的信很简洁,汇报了上黑木崖的过程、任盈盈的近况,以及东方不败就在黑木崖上,教务放权给几位长老、堂主,平时深居简出,露面极少,哪怕有重要事宜也甚少亲自出面。
而任盈盈的回信就有意思多了,又是一幅画。画上的女子背对着林平之,仿佛怄气,题字满篇都是酸溜溜的语气,原来是她从白雪娇口中知道林平之的大致情况,尤其是知道林平之身边有几位红颜。
林平之失笑,古往今来、上至皇后公主、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
林平之说:“传回去一句话: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林狂花一听,顿时脸色灰暗:原来公子对我们几人都不假辞色,是因为早已和圣姑定情。也对,这世上也只有咱们神教的圣姑才能配得上公子。
林平之说出来,是故意让林狂花等人明白之后,能够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看林狂花灰败的脸色,林平之心有不忍,但也只能硬着心肠。
谁知林狂花眼珠一转,就恢复笑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还有些娇羞的微红,林平之很纳闷:女人真是神奇的物种,她们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很简单,林狂花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和圣姑比,但我的身份类似公子的贴身丫鬟,寻常百姓人家都有把丫鬟当做填房的习俗,能给公子做个小妾也不错。就算再不济,我也可以常伴公子左右,只要我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公子就不会把我派出去,以后的日子还长,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林平之懒得管林狂花的小心思,向薛亮问了一句完全出乎意料,完全与前话无关的问题:“青城派快进京了没有?”
“快了,已经过了太原,应该就在这两天进京。”
“好,时刻盯紧了,不能马虎!”
“是!魁首放心!”
原来在多日之前,林平之就派人向四川散布了一个消息,一个会让青城派火速进京的消息。
“还有什么事吗。”
“禀魁首,梁诗诗已到华山,低调的拜入宁中则女侠的门下,并没有大操大办。诗诗姑娘刚刚传回消息:华山上一切如常,岳不群夫妇每天教导十来个弟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这是诗诗姑娘的信,魁首请过目。”
林平之接过来,但并没有打开,他知道梁诗诗会倾诉些什么,他不能看,会乱了心神。
继续听了一些来自江湖和锦衣卫的情报,林平之登上了红楼的楼顶。
站在红楼顶端上,这儿几乎是京城最高的地方,极目远眺,上有星空、下有湖水,远处是数之不尽的灯火,四下吹来习习的微风,林平之看看皇宫、看看城南、又看看东方……
林狂花拿一袭披风披在林平之肩上,问道:“公子在看些什么?”
林平之的修为虽然早已不惧寒暑,根本不需要披风,但并不阻止林狂花的好意,他声音悠远的答道:“我在看京城。很快,京城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趁现在,你也多看看。”
林狂花好像猜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猜到,试探的问道:“明天的最终挑战会吸引全京城的注意,公子会去看吗?”
“不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走!”
楼顶寂静,两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