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什么人!”还不等宁西涯反应过来,一道剑光便朝他攻来。
宁西涯一惊,三分醉意被赶走七分,汗毛直立,生死攸关时的精神比平时还要更集中几分,眼睛盯着剑光攻来方向脚下一晃,侧身躲过。
宁西涯把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在这静谧的林子里犹如一声平地惊雷。惊走了几只夜莺,也惊亮了几盏不远的灯火。
一剑不中,那人横剑改削,宁西涯向后一跳,剑尖便轻而易举的划烂了他胸前的衣服,漏出里面的内衬。宁西涯趁这档口大喊一声救命。还来不及喘气,便见着那道剑光以比刚才快上几倍的速度奔他袭来。
一剑,正中心口。
却没能穿膛而过。
宁西涯被这剑上的力道击的倒飞出去百米有余,在空中无力改变自己的体态,就这么“扑通”一声重重的落到地上。
宁西涯左手小臂拄地,右手捂住心口,绣有将军府府徽的内衬裸露在外,刚刚被击中位置上的绸线已经分崩离析,裸露出来一层薄如蝉翼的薄膜。“咳咳”宁西涯想要喘口粗气,一张嘴涌出的却是一口鲜血。
提剑那人似乎为刚才那剑没有一举击杀宁西涯感到不解,愣了一下才提剑又追。
“来人了,先走!”声音从林子里传来。提剑那人听了毫不犹豫收身便走,脚尖一点便飞入林间寻不到踪影。
不到片刻,葛老头便先行到了。睡袍半挂在肩上,鞋还没来得及穿,一把抱住宁西涯,小心的探着他的气息。
安保的队伍和顾凯相继赶到。安保队伍留一部分守在一旁,其余的都进了林子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顾凯也站在外围,看着傻少爷,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咳咳,我没事。”宁西涯对葛老头笑到。鼻孔流出的血自己感觉不到,配着刚刚咳出的那口,虽是在笑,但别提多难看了。
“多亏了...咳咳...这个。”摸着心口那镶在内衬里层的薄膜。宁西涯说到“宁劭还是给了我点保命的东西的。”
葛老头握着宁西涯的手腕轻柔的一点点向他体内输送内力,却发现宁西涯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好转。急道“别说话!你就安心闭眼就好。”
这时接到门下弟子禀报的白光宗宗主才带着四长老匆匆赶到。
“咳咳...”宁西涯瞥了眼这两位,又看了看葛老头。葛老头心下明白,便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只是安心的继续给宁西涯输送内力。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宗主两步上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葫芦,从里面取了粒丹药给宁西涯服下。
宁西涯咽下丹药瞬间就觉得自己的伤势好了几分,嗓间没那么痒了,呼吸也通畅了几分。心知这药绝非凡品。嘴上却不留半分情面“我怎么了?我还想要问问宗主。”
“我,堂堂柱国将军府三公子,在白光宗的地界,被两个身穿白光宗制式服装的人袭击,乃至重伤?若不是有保命的宝贝,怕是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宁西涯虽是三窍流血,刚服过丹药的气势却是一点不虚。盯着宗主的眼睛“还请宗主给我一个交代,给柱国将军府一个交代!”
宗主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好岔开话题,眼睛低了低说到“贤侄,今日之事......是我白光宗保护不周,我当然要给贤侄讨个公道。”
“只是不知,贤侄是否记得袭击贤侄那人有什么体貌特点,我也好派人排查。”
“呵,白光宗的境地,白光宗的弟子,袭击白光宗的客人。还要白光宗的宗主问重伤的客人怎么追捕藏匿在白光宗内部的凶手?今日西涯算是见识了。”宁西涯分寸把握的很好,扇了白光宗一巴掌却又不至于扇的太疼。“我当时有些醉,没看清那两人的样貌,只依稀记得两人都是中等身材。”
“这件事我定会彻查到底,贤侄不用费心”宗主陪着笑脸,脸上的神情不大自然。“贤侄这伤的太重,也别在这凉着了。我这就派人送贤侄回房,顺便叫着医生过去给你瞧瞧。”
“不必了!”
宁西涯答到“我怕我这大难不死,没等到厚福,却被医生给活活瞧死。”回头招呼葛老头和顾凯,“咱们走!”
不给宗主反应的机会,葛老头抱起宁西涯就在白光宗众人的注视下往回走去,顾凯紧紧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宗主...这....”
说话的人被宗主抬手打断“毕竟是我们的错。给我召集所有门内弟子到校场,有未到场的,时间空白的,形迹可疑的立刻向我禀报......”
宁西涯刚被葛老头抱着走了几步其实就昏死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宁西涯脑海中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生不成侠,终为纨绔。”短短八字,深深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