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似乎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宁西涯的声音压得很低。
又是几声叮叮当当,宁西涯急忙拔剑,手臂伸直,剑指前方。身体慢慢的向后挪动。
黑暗中,人类的距离感似乎天生就会被剥夺。几点火星在黑暗里一闪而过,似是很远,又似是很近。虽是摸不清楚,宁西涯反而没那么害怕了,他听见,是燧石摩擦的声音。
又是几点火星,又是叮叮当当。
终于,整个山洞被光填的满满的。光亮来自于一个烧的只剩三寸的蜡烛,蜡油积在烛台上,上面还铺着一层积灰,似是好久都没有被人点亮过。光线昏黄,但也足以让宁西涯看清整个山洞的样子。
烛台旁边并没有看到点灯的人,连打火的燧石也不见了踪迹。
“哎呀,太长时间不打这东西,手还有点生。”还是那个声音。
宁西涯闻声望去,被出声这人的状态惊了一背冷汗。
只见这人两只手被墙上那手臂粗的铁链高高挂起。两个环形铁钩自身前锁骨处狠狠穿过,牢牢的钉入身后的洞壁。不知铁钩上是不是涂了什么,锁骨处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被昏黄的灯光一晃,还能看见白的有点发黄的骨头就这样裸露在外,铁钩穿过处,如同刻意镶嵌进去似的,严丝合缝,没有震掉一点骨渣。
再往下看,每根肋骨处都有一根较细的铁链,从前方交叉绑缚,又斜着钉入后方墙体。铁链深入那人体内,但那人胸前的伤口却已长死。肉与铁链黏在一起,若是单看那人胸口,甚至会以为这铁链是从他身体内部长出来的,极为诡异。
两条腿自然也轻松不到哪去,被硬生生的分开到一个奇怪的角度,像捆手那样捆的结结实实。
那人发须皆白,且都茂密非常,眼睛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大适应这昏黄的烛火似的微微眯起。满口的牙脱的七七八八,只剩几颗还在坚持的老牙上沾满了血污。
宁西涯没有在烛台旁发现的点火燧石此时正在他手指间夹着。似是看出了宁西涯脸上的惊疑,又或是为了让宁西涯更为惊疑,被捆老者手腕轻震。宁西涯便见那遂石朝另一个角落飞去,兀自打了串火花,点燃了另一只蜡烛又飞回老者手里。
“运气不错。”话虽这么说,但谁都能看出,这老头在身处如此境地时竟还能操控遂石到如此细致的境地。对炁的掌控能力可见一斑。
宁西涯好不容易把视线从那盏刚被点亮的烛台上移开,却发现烛台下面,被捆缚老者对面,竟还有一人。
相比之下,这人的境遇就要比先前那位好上太多了。
虽然手脚也被那手臂粗的链子拴着,但绑缚四肢的铁链却都留了足够的距离长度,供他活动。
此时这人正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甚至看不到一丝生命迹象。衣裳上的积灰比烛台上的还要厚。知道洞里来了不速之客,也没有一丝动作,眼皮都没抬一下。
“喂,小子,你是谁?”还是之前那个干哑的声音。
“怎么会到此处?”看着宁西涯身上穿着白光宗内门弟子的袍子,老者似乎很是疑惑。
宁西涯看这两人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害到自己的能力,便把剑收入剑鞘,磨合了这么久,这剑鞘还是有些不合剑身尺寸,一声金属摩擦声喑哑难听。
盘坐一旁的老者抬抬眼皮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又闭上了眼睛。
“小子,你到底是谁?”那干哑的声音似是有些急躁。
“我是谁?”宁西涯摸不准这两人路子,自然不会说实话。“我是白光宗内门弟子陆云平,我师傅是白光宗四长老。今天早上在校场练功偷懒被师傅抓包,把我囫囵个的扔到碧波潭里让我思过。”
第十四章 两个长老(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