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道人却不即动手,先前的森然一笑,忽地转为灿然一笑,“小兄弟,你能有如今的功夫,必然有着惊人的际遇,如此这般几年下去,恐怕老夫我都非你敌手,咱们何必现在非要分个输赢高下?”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挺有水平。既捧了马天泽,又隐然抬高了他自己,话里话外还带出,此时的马天泽,还不是他的对手之意。
最后一句亦很巧妙,只说分个输赢高下,并未提及性命相拼等等,显得他自身并无杀意。
在他二人罢手说话的空当,大壮同另一人走到墙边,拔出铜棍,将那黄羊放了下来。另一人显然是跟黄羊交情颇深,抱着它的尸首暗暗垂泪。
听了欢喜道人的话,那人蓦地抬头,语带悲愤,“老贼何其大言不惭?你明知非马少侠对手,既知不敌,磕头求饶也就是了,却还在这里夸夸其谈,真不知羞耻。”
欢喜道人闻言大怒,一个区区筑基妖族,蝼蚁一般的人,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若不是顾忌马天泽,定然让此人死的惨不堪言。
但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他眼睛微眯,冷冷盯着那人,“你个小辈竟敢如此狂悖,是不是活腻歪了?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岂料那人毫不退让,竟然针锋相对,“哈哈,真是可笑。你见了我们小辈就逞威风,面对马少侠就疲软了。哼,畏强凌弱,欺软怕硬,这便是前辈高人的风范么?”
这番话言辞犀利,可谓字字诛心,饶是欢喜道人脸皮再厚,此刻也下不来台了。
只气得他咬牙切齿,怪叫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兔崽子,我这就先宰了你。”一扬手,一道乌光电射而出,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就在马天泽身后左方不远,见到欢喜道人射出的暗器,马天泽料想那人肯定躲避不开,当下想都没想,挥刀便冲那枚暗器斩了过去。
却不知,欢喜道人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才和马天泽叙话,以及怒发欲狂、对小辈愤而出手等这些,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散马天泽的注意力。
皆因他早有退让逃走之心,也一直在暗中蓄力,寻找机会。
这会儿一见马天泽出手,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他当即口一张,一道水线激射而出,正是他刚才喝下的美酒。只不过,此时的美酒已化作一片漆黑之色。
毒酒甫一出口,他双手执着铁牌,先向后仰,随即便猛力前探,借着腰腹之力,将凝聚蓄力多时的全身灵气,尽数灌注铁牌之上,狠命向马天泽掷了过去。这一掷,可说是聚集了他全身劲力,风声大作,威势惊人。
与此同时,他双足一弹,都不及转身,就这样倒退反弹,瞬息就退出了正厅,展开身法,便要逃走。
欢喜道人心中早已算定,适才打斗,最后一拼时自身已然受伤,再斗下去,绝对更不是马天泽的对手,这才转化毒酒在先,出手教训小辈在后,实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自己能顺利逃脱。
甚至最后大铁牌的奋力一掷,他也没奢望就能伤着马天泽。
要是这么容易就伤着他,那自己也不用逃走,直接趁他受伤,将其斩杀不是更好?
此外,他还算定马天泽必定会想法子接住他的毒酒,因为马天泽身后站着不少人,他若自行躲避,那毒酒飞溅过去,甭管是谁,只要沾上一滴,准保要了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马天泽当真如他所想那般,先是用刀格开那枚暗器,之所以是格开而不是砍断,是怕暗器断为两截后,上半截其势不衰,飞过去还是可能会伤人。马天泽很谨慎,只用刀背将其拍开。
至于毒酒,马天泽也的确没躲避,他倒不是担心伤了那些人,那些人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死就死了,无所谓啊。
可关键是,他刚刚大发神威,吓走高一飞、怒怼沙万里、救下大壮,这又打跑了欢喜道人。这些壮举,还指望着那些人出去宣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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