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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若愚若智(1/2)

    “井姬!井姬!你在哪里啊?”军神殿宴客厅外,醉醺醺的二公子呼喊着。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你们蛮国人就是这么跟人合作的吗!”二公子骂道。“二公子哪里的话,合作自然要双发都各自出力才有合作,可二公子许诺我们的事情至今一件事也没有做好,这让小女子很难办呀。”“好一个许诺你们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好,当年哭着喊着求我除掉我三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说的!”井姬笑道:“呦呦呦,触国堂堂二公子害死了三公子,这话可不能在白天说啊,要是不小心被谁偷听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几年前杀老三的时候就折了我不少高手,之前派去杀老四杀老大又折了我不少精锐,回去告诉如姬,我需要人手!”“这点小事就用不着麻烦如姬姐姐了,触王第八子手下不是有不少高手吗?更何况二公子常年执掌触国军务大政,难道就没几个得力干将?”“连老八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二公子大惊道。“二公子,和蛮国合作价钱可远比你想象中的高。”“你们还知道多少?”“还知道多少,就要问如姬姐姐了,不过眼下,二公子还是要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二公子大怒道:“别忘了这里是触国的国土!我想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是吗?”井姬微笑,眨眼间二公子已经被无数飞来的刀剑限制的一动不能动,二公子冷汗直冒,强装镇定的问道:“这里不是触国吗!你怎么能使用魔法?”井姬笑道:“触国的地盘上蛮国人不能使用魔法,可如果小女子一开始就是触国人,又当如何?”“你是触国的叛徒?”“你不是吗?”井姬最后对二公子一笑,消失在迷雾里。

    “事情就是这样。”二公子还在愣神的时候,井姬已经在如姬身边汇报情况了。“这个触国的二公子真是有趣,就这点本事还一直做着世子的大梦。”如姬笑道。“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井姬说道。“你是想问既然这个二公子这么废物,我们为什么还要选他合作?”如姬问道。井姬点点头,如姬笑着说:“我们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个二公子能成什么事,让他把触国的水搅浑,我们就成功了。要是这个废物真的做了触国世子,那我们未免赚的太大了。”“井姬愚钝。”“你继续挑唆二公子,让他把他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上,让我们好好看看这场触国诸王子之乱。”如姬想了想,又说:“沟通触国眼线的财宝不多了吧,改日我叫是姬姐姐再送些来,不必给那个老糊涂国王省钱。”

    再说四公子一行人等四公子法力恢复了,便用缩地之术前行一段,缩地之术用完了,一行人便骑马而行。“喂,难十一,你为什么不帮四公子开缩地之术,如果以你的实力开缩地之术,我们应该马上就能到降城吧。”南琴对难十一说道。“我不会缩地之术。”难十一回答道。“什么?你居然不会这么简单的魔法?”南琴惊呼道。“我怎么会去学这么无聊的东西,那你怎么不帮四公子开缩地之术?”难十一反问道。“哼,”南琴不屑的说道:“我可是四公子的客人,四公子求我,我才考虑是不是要帮他。”

    南琴问四公子道:“我听说降城是从天而降的天赐之城,是真的吗?”四公子答道:“的确有那么一种说法,说降城的出现,是因为一代触王的行为感动了天地间最大的神——大螨,大螨为了纪念这位触王从天降下一座富饶的城池,以此纪念这位触王,所以这座城叫做降尘。”南琴又问道:“那么这个传说是真的吗?大螨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只是给了一个城池,不把蛮国全境变成塌陷之地呢?”四公子笑道“你说笑了,大螨大概不会存在吧,否则我们怎么至今谁都看不见它呢?”“因为我太大了。”一个不辨男女,却浑如雷霆的声音传来。“谁!谁在说话!”四公子叫道。“怎么了?没人说话啊,你这么紧张干吗?”南琴问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四公子这样说道。“这么紧张兮兮的可不好,我们还要指望你能够活着把我们带回来呢。”南琴微笑着,说的很轻松。四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前面就是降城了!”走在前面的简衣呼喊道。“降城,天降之城,果然繁华的很。”四公子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来到降城,是直接去找城主?还是先去看看风景。”南琴问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哪有心情看风景?”四公子苦笑道。

    “城主,四公子求见,相国大人的孙女持相国手谕也求见。”降城城主的家臣报道。

    “他们是一起来的?”降城城主问道。

    “是的。”

    “一个王子来已经说明有天大的事情了,师尊的孙女居然也来了,究竟是多么大的事情?”降城城主自言自语道。

    虽然不解,贵客临门城主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请进来。四公子开口道:“久闻降城乃天降之城,只是在下久处王都不能亲见,今日一见果然繁华安康,降城有今日气象,恐怕不止天赐,也是人福。”

    降城城主笑道:“四公子过奖了,守土保民,只是尽职守而已,只是不知王子与相国大人孙女同时来我降城,是为了何事?”

    “看来城主还不知,父王命我彻查三哥遇刺一案,近几日有两个嫌犯供人,降城城中有重大线索,所以不分昼夜,特来城中调查。”四公子说道。

    “重大线索?下官愚钝,还请四公子明示。”降城城主不解的说道。

    四公子大笑道:“城主紧张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两个嫌犯一口咬定这件事与降城有关,所以我来奉命调查而已。”

    降城城主拭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那既然这样,那就请四公子调查吧,降城上下一定听候四公子差遣,只是......”降城城主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降城非容易经营至此,降城中百姓皆是良善,日夜操劳只是为了糊口的生计而已,请四公子手下留情!”说着说着,城主朝四公子跪了下来四公子连忙扶起,说道:“城主快起,我们来查案正是为了保民,不是为了害民。”四公子又说了许多安抚的话,才让降城城主平复了下来,一行人告别了城主,到了城中的客栈中住下。

    各自安顿好之后,一行人聚在四公子房内商议。“都是你说的不明不白的,你看把人家城主吓的,以为你要过来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南琴责怪道。四公子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知道的不比城主多好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城主了啊。”南琴问道:“所以你现在就知道来降城就没错?”四公子一摊手,说道:“就是这样,不过不用担心,把我引到降城的那群人会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的,这就是我们一来就拜访城主的原因,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南琴笑骂道:“所以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四公子笑道:“很简单,该吃吃,该玩玩,等着他们来提示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这边降城城主却是愁容满面,四公子离开后便召集手下幕僚商议道:“今天四公子和相国大人的孙女同时来到降城,说是要调查三公子遇刺一案,还是触王亲自下令要求查办的。”“对,”一位白天陪同城主接待四公子一行人的家臣说道:“还说什么,我们降城城中有重大线索,又不具体说降城到底怎么了,也不让我们做什么。”“是不是王都的人来要钱的?”一个家臣说道。“应该不会,”降城城主说道:“之前王都的人来降城要求贿赂的并不少,但往往只是王都王子、重臣的使者,这次却是四公子亲自来,还带着相国大人的孙女,如果只是要求礼物,干嘛如此兴师动众。”另一个家臣说道:“听说他们是来调查三公子遇刺一案,三公子遇刺一案本身并不算是太过复杂,只是其中掺杂太多触国诸王子之争的内容,所以触国上下对此事闭口不提,甚至连触王自己都有意回避。却不知道现在为何要让四公子彻查这个案子,四公子查案查到我们降城,这就等于把猪王子之争引到我们降城。”降城城主点点头说道:“说的没错,王室之争自古凶险,我的生死不值一提,但一旦殃及城中黎民,恐怕他们要遭一场无端之祸,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家臣说道“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城主说道:“但凡能保降城的,没什么不能说的。”家臣说道:“我听说三公子的死,是死于迷毒魔法,而迷毒魔法师却几乎绝迹......”降城城主说道:“没错,我曾经就是迷毒魔法师,看来四公子说的重大线索指的就是这个了。”屋内一般家臣慌忙跪下道:“城主您虽然是迷毒魔法师,可几时杀过三公子?四公子此行来意未明,城主不可做出这样自轻之事啊。”

    降城城主正要说什么,忽然屋外一声喊道:“有话站起来说,干嘛跪着啊?”

    话音刚落,城主与众家臣见一人推门而入,城主认识他,正是二公子手下使者,温禄。

    温禄见了降城城主,大笑道:“城主莫慌,我知道你在为什么发愁,我也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说完,温禄附耳对城主说了几句。只见城主脸色从平静到慌乱,豆大的汗珠开始向下滚落,等到温禄说完了,城主颤抖的说道:“上使的意思,是要把整个降城都卷进去啊!”

    温禄不屑的说道:“怕什么,这万无一失的计划,难道你怕一个死人找你索命不成?”

    “不,降城到现在不容易,我不能,我不能让降城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城主说道。

    温禄听了,大笑一阵,笑够了说道。“你以为你有的讨价还价,你不是爱惜你的降城吗?且不说我带的人一夜可以屠了你的降城,你知道二公子的军神殿吗?你知道军神殿有多少军队吗?你知道哪天二公子高兴了,待着军神殿的军队去打仗,半路在你这降城歇脚,你供应得起粮草军费吗?你当然供应不起,供应不起怎么办,只好我们军神殿自行筹粮了,哎呀呀,真是不敢想啊。”

    温禄说着说着,降城城主已经跪了下来,说道:“上使的意思我明白,下官照办就是了。”

    “聪明,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温禄笑着说。

    世子殿,大公子正与他的幕僚麻上下棋,麻上笑道:“今天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棋路看起来不是很对。”大公子笑道“是吗?我感觉还好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麻上答道:“大公子之前下棋,总是在三十步之内就占尽上风,而我的棋路,正好是三十步之后逐步把劣势变成优势,而现在已经走到二十八步了,大公子看起来还是一点优势没有,我看这一局棋看来是我要赢了。”

    “麻上啊,你说我的几个弟弟之间谁最聪明谁最笨呢?”大公子问道。

    “除了大公子的话,我觉的四公子最聪明,而二公子最笨。”麻上答道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大公子问道

    “二公子一直觉得自己聪明,而四公子却很清醒谁聪明谁笨,这还不够吗?”麻上答道。

    “那你觉得老五又当如何?”大公子又问道。

    “五公子介于愚智之间。”麻上又答道。

    “怎么说。”

    “五公子才智上说并不笨,甚至比四公子还要聪明,但他的思想却被无形中一张网所困着,在这张网之内,则五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在这张网之外,五公子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愚人了。”

    “那你觉得老六呢?”

    “可惜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六公子品性温良,只是不愿意在诸王子之乱中表态,所以只是专心刑狱之事,不问其他,触国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说道可惜,其实我最可惜的还是老三。”

    “的确,全触国上下都觉得三公子之死可惜。”

    “但我也为有这么一个弟弟而骄傲。”

    “是吗?”

    “由此,我也为一个敢于为他昭雪的四弟而骄傲。”

    “但三公子选择死就是为了诸王子之争能够暂时平息下去,如果四公子把三公子的死因查出来,那么诸王子之争不是又摆在明面上了吗?”

    “三弟为了触国连命都失去了,做大哥总不能让他失去更多,如果老四和老二之间必须死一个的话,还是让老二去死吧。”

    “话说回来,降城这边应该很精彩。”

    “一个若智的老二,一个若愚的老四,加上一个降城城主,这会降城应该很热闹。”

    “被大公子您和难十一解决不少手下,元气大伤的二公子肯定会去找还没有得到八公子称号的触王第八子协助。”

    “老八平日里就喜欢训练杀手,又因为常年没有八公子的名号而心生怨念,老八需要老二在父王面前的美言,老二需要老八手下的杀手,这二人必然一拍即合。”

    “除了第八子以外,二公子手下也有为之效死命的贵族如温禄、佩虎等人,这些人相比也已经在降城安排妥当了。”

    “大公子,看棋。”麻上说道

    “你现在不应该担心我四弟的情况吗?”大公子笑道。

    “和大公子呆久了,自然知道这时候如果大公子还气定神闲,那么四公子就一定不会有事。”麻上笑道。

    “唉,现在和你们聊天可是越来越没意思了。”大公子叹了口气说道。

    “大公子再不好好看看棋局恐怕就要输了”麻上又催道。

    “哎呀呀,麻上你再看看,是不是现在我又占了上风了。”大公子按下一枚棋子笑道。

    “这...”麻上低头看了棋局良久,说道“的确,现在看来我十步之内就要弃子认输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大公子今天棋风变化如此之大。”

    “这是四弟教给我的。”大公子笑道。

    降城城主战战兢兢的送走了温禄,越想越觉得事情凶险,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三四更正沉思间,家臣来报外面有个自称相国管家的人求见,降城城主心想,事已至此,总不会又比这更坏的情况了,挥挥手让家臣把那人带来。

    只见那人身着黑袍,全身上下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相貌,降城城主端详了良久,看不出这人与哪个自己曾经见过的人相仿,便说:“不知阁下自称相国大人的管家,深夜里来见我有何要事?”

    那人听了降城城主这样说,顿时大笑起来。降城城主见那人褪下一身厚重的装扮,竟然是四公子,大惊道:“不知四公子深夜乔装见我,所为何事?”

    四公子肃然道:“白日突然造访深有打扰,现在又深夜拜访,在下已经非常有愧了,只是在下回去翻看书卷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漏了一件大事。原来城主大人自身也是迷毒魔法师。”

    降城城主听了,也不觉得紧张了,便坦然说道:“不错,下官在十几年前的确是一名迷毒魔法师,这件事虽然我不曾大肆宣扬,但我也不曾藏着掖着,只是这三公子遇刺一案,实在与下关无关。”

    四公子回应道:“城主,事发紧急我也不想再绕圈子了,你只需实话告诉我,老二的人来过了吧。”

    “这...”降城城主正沉吟间,四公子继续说道:“城主不用担心,他们为难你是因为我在降城,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马上离开降城,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降城城主思考了一会,说道:“好吧,我曾经是迷毒魔法师,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迷毒魔法既可以使人产生幻象,辅助别人施展其他魔法,也可以直接用迷毒魔法杀死修为低的人,也算是不错的魔法了,所以迷毒在触国出现以后,就不乏修习的魔法师,而迷毒魔法师们也自成一派,有了大宗主,大宗主在迷毒魔法师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下官就是迷毒魔法师最后一代大宗主的亲传弟子。”

    四公子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迷毒魔法师又是怎么突然之间消失匿迹了呢?”

    降城城主继续说道:“三公子遇刺前几日,大宗主把我们这几个亲传弟子召集起来与二公子带的一群人碰头,把一些弟子交付给二公子,吩咐他们听从二公子安排,碰头之后又把我们带到迷毒魔法师聚会的密室之中,告诉我们以后要隐藏好自己迷毒魔法师的身份,千万不要暴露,然后……那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恩师,之后的事情就是迷毒魔法师被杀的被杀,自杀的自杀,还有像我们一样隐藏身份的迷毒魔法师,再加上三公子据说正是死于迷毒魔法,大家也就自觉的对迷毒魔法和迷毒魔法师避而不谈,也就渐渐的把迷毒魔法师这个东西给淡忘了。”

    “那么,老二除了迷毒魔法师以外,还有哪股力量在帮他?”。四公子又问道。

    “当时二公子也是在到处征调人手,可是真正愿意帮助二公子的人并没有多少,虽然别的魔法师的大宗主也耐不住二公子的面子,但是派出的也都是末流之辈,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最强的战力,恐怕就是迷毒魔法师了吧。”

    “这么说来,其实最大的疑点在这里。”四公子说道。

    “没错。”降城城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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