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秦川，他从徐生眼前消失，此刻却在截然相反的位置出现，徐生看到他时，正好赶上他身上最后一丝黑气消散。
“老祖这是怎么了？”
远远看着的十三很不解，李幽幽几人也是如此，不光是他们，就连徐生都很奇怪。
对方明明是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眼下又为什么突然放弃了？
徐生很想问一下秦川想做什么，他可不认为对方会良心发现，然而秦川却是抢先一步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次徐生连奇怪都没来得及，就被另一种感觉吸引了过去。
他没再看秦川，反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四周，没了那镜子和飞刀后，夜空里再次变得空空荡荡，但徐生却仿佛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进落云山脉的那个晚上。
暗中像是有一双眼睛在四处打量，目光不时从自己身上扫过，好像在寻找什么，徐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但却完全不知道，那人藏在哪里。
他看向不远处的秦川，此刻后者像是完全没感觉一般，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
“有些不对劲。”
见他这样，徐生更觉得古怪了，他不相信对方会察觉不到这窥视，而一旁的紫衣女子则是道，“有人来了。”
徐生只觉得自己肩膀上那两只手抓的更紧了。
喀擦。
一声轻响，像是有人一脚踩在了微小的树枝上，徐生循着声音方向看去，秦川这回也没有装傻，与他一同望了过去。
那声音自右手边传来，且还在继续响着，来人显然没有掩藏自己的心思。
徐生眉头跳了跳。
他发现在离自己不过十数步远的地方，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人影。
灰白色的袍子看起来有些单调，而那人也和这衣服一样简单，除去头顶的木簪外，全身上下再无装饰。
还有他背上的剑。
四柄金锋往外稍稍扩散，但随后又收回不少，徐生觉得对方并无歹意，刚才的举动也只不过是正常反应。
很快，那人走到徐生身前，与他对视。
面容与常人无异，如果长相分十分，那这人应该是在六分以内，是再普通不过的路人，但那双眼睛却将徐生深深吸引。
像是一汪清水，倒映了满天的星辉。
如果这张脸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地，那这双眼睛便是天上坠落遗失的宝石。
对方一定易容了。
两人还没谈话，徐生便先在心里下了个这样的定论，他觉得这双眼睛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张普通的脸上。
而且还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作者吐槽：徐.看谁都熟.生】
两人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灰袍人，徐生没有主动开口的念头，对方这样走过来，一定是有事情要问才对。
他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因而只能等对方先开口。
然而，灰袍人也没开口，只是盯着他看，这让徐生多少有些不自然，当然，他身后的柳乐生更不自然，一双手紧紧搭着徐生不肯放松。
“咦…这两个男人怎么了…”
李幽幽轻轻啧了一声，像是有些恶心，但杨凡却是愣了愣。
自己这师妹眼里，似乎有些兴奋？
而在场内，徐生终于受不住对方这眼神，就要开口说话，他想问问对方是想做什么，但却被抢了先。
“你，带了面具？”
一道声音响起。
徐生愣住了，准备好的话语全部被噎住，让他惊讶的不光是这句话本身，还有灰袍人说话时的样子。
徐生可以肯定，对方在说这话时，他的嘴巴完全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