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什么可以送给她?
对,还有镜子加太阳镜.
可惜这次来时,忘了带香水与护肤品什么的。
那么下次就是香水、护肤品冲击大宋的高端市场了。
于是等女孩走时,不但带走了陈笠写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还带走了陈笠送给她的十几双不同款的帆布鞋、休闲运动鞋,十几套衣裙,一小箱棉短袜;一套茶具加十几个茶饼,分别一箱果酒与红酒,还有分别一套大小高脚酒杯。
另外还有一面高级试衣镜,几幅不同款的太阳镜,当然,女孩走时手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兔子型布娃娃。
女孩是坐着马车而来的,因此,陈笠还给她喊了一辆牛车,专门装上送给她的东西,特别是那面试衣镜,得小心点,喊人铺上厚厚的稻草,再把装箱好的试衣镜放上去。
女孩当然是矜持的,然而不论是鞋子袜子,还是茶具酒具,她一看就喜欢,非常的喜欢,还有试衣镜,虽然一看就知道那东西可能价值连城,可迷瞪瞪中,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我要。
还有那几幅或红或绿或紫或蓝色的太阳镜,戴上后,再照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宁可被打死,也不能不要。
另外,陈笠还派了四名护卫队的队员护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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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现礼部员外郎李格非的家中。
有如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清瘦的李格非板着脸地看着那一对缩到床边的母女。
然而还没等礼部员外郎怎么样。
就听女儿以弱弱的声音说:“爹,你看那么边!”
李格非顺着女儿的指引一看,只见墙面上,悬挂着一幅还没装裱好的字。
一看题引,李格非大怒,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哪怕那一笔字,好到李格非都暗暗惊心。
然而再看时,他满心的怒火顿时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而且越看越品味,李格非的脸色越是阴晴不定。
一个江湖术士,哪怕是字写的再好,能写出如此绝句?
一个江湖术士,就算诗词功力超凡入圣,然而这一首如梦令,仍然不是一个男人可以写出来的。除非那个男人从小就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孩。
而且,极为了解女儿的李格非,感觉这词就应该是女儿写的,很像,非常的像,不论是从风格,还是习惯,以及生活的背景。
可是此时的女儿恐怕还欠那么一点火候,以及欠缺一点年龄的沉淀。
那么唯一的解释……
李格非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沉默地把目光投向那些礼品之上。
仿佛本身就带着青春朝气的那些鞋子,静静地躺坐在床上的布娃娃,一只新颖流光的矮几上散落的茶具,每一样都无不是见所未见。
李格非再走过去,看着照得人纤毫毕见的奇异之镜,瞬间就明白,仅这一面镜子,在如今的大宋,其价值只怕是最少可以买下几座豪宅。
而这全部是出于一人之手,其出手何其豪阔!
再联想那一张公告上的内容,李格非反而地怒火全消。
因为看不透,也想不透。
其实像李格非这样的人,并非就坚信没有鬼神,毕竟与现代相比,古代有更多的未解之谜。认真的说,像李格非这种人,他不会说没有鬼神,也不会说有鬼神,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并就事论事。
他只是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因为那些人,对民众危害性太大了,说一个可爱的孩子克父克母,那么那可爱的孩子,就可能从此命运波折,说一个少女不祥,则极可能把那少女逼上绝路。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如果是一名重臣,甚至国君,不明事理,胡乱信神信鬼,那么危害性就大了,弄不好会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带上绝路。
只是这青云陈自重,对自我的宣扬,虽有矛盾之处……但就好想是一次隔空对话一般。
我非仙非妖!
我不会仙术、法术!
我只是凡人普通人。
只是这一首如梦令。
李格非,你怎么看?
……
“文叔啊,听说你家今天得了一幅字,可否让我看看?”
接着,没等李格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个与他相熟的官员竟罕见地登门拜访,却只是为了看那一幅字,以及那一首词。
还没过一刻,第二个同僚登门。
这一夜,李格非家连续地被七、八波相熟之友或同僚登门骚扰。
与此同时,这一首如梦令,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整个汴京城扩散。
传入了街头巷尾,回响于深宅大院,甚至飞速地潜入了皇宫。
只因这一首如梦令,不仅仅一问世,便具有了流传百世的格局,整首词虽简短,然而其鲜活与自然天成的程度,以及那回味无穷的韵味,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首如梦令,离奇的问世背景,使这首词顿然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于是,这一首如梦令的原稿真迹,很快就成为了整个汴京城人,都极想一赌为快的谜之源头,两天之内,李格非家快被人挤破门框。
员外郎为此头大如斗,女孩为此严防死守,可最后还是没能守住,被人以借去鉴赏几天的理由取走。
女孩跑去陈笠那哭诉,直到陈笠答应帮她取回,才破涕为笑。
各种传言,各种小道消息,各种想象。
总之,这事就是让人心痒痒的。
于是,仅仅两天时间,满城皆争渡……争度争渡,惊起一滩鸥路。
还有“八、九年后”那一说。
而也就在这个时间点上,不久前让整个京师权贵巨贾们后宅不稳,闹翻天的丝袜、高跟鞋,再一次地降临京师。
而且这一次来得更加的猛烈。
于是,就在那一片争渡声中,清脆的高跟之音,修长的丝滑玉腿,迅速地成为了一道道,就算不是最美,但一定是最吸引目光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