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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江深水急虎作伥 崇山峻岭育儿郎 第伍.陆节(1/1)

    第伍节

    苏直风根本感觉不到痛,当他的头在半空旋转的时候,他又看见了自己不知生死的妻子,在墙角啼哭的孩子。他想闭眼,可是闭不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结束了!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升至头顶,已至晌午。青鱼里除了四处冒起的黑烟,便是难掩的血腥味。

    刀疤脸看了看砍掉头的苏直风,轻蔑的说了声:“螳臂当车,臭鱼佬,下辈子再做好汉吧!老李,你去看看其他兄弟们怎么样了,村子里怎么静下来了?”

    那个叫老李的帮匪答道:“大哥,刚才我去看了一圈,兄弟们抓了二十来个能用的,剩下的该杀该烧都办好了。我看大哥没玩好,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刀疤脸点点头道:“这一上午,劳心劳力,晌午得弄点啥好吃的补补啊!这破地方,穷的叮当响,大伙说,上哪去吃点啥啊?”

    上午发现苏南锦那个帮匪说道:“大哥,我有个好提议,就怕兄弟们不敢。”

    刀疤脸回道:“张胯子,放你娘个臭屁!这世上,还有咱兄弟们不敢的?你快说,是什么好提议!”

    张胯子说道:“大哥,你看到这个崽子了吗?”说着,指了指扔在墙边的小南锦,继续道:“要我说,这崽子出生不到三天,我以前听我一个兄弟和我说过,这出生三天内的男婴,吃了最是补身子!大哥上午这么辛苦,是不是用这个崽子给大哥补补啊?兄弟们也和您老一起沾沾光!”

    刀疤脸一听,哈哈大笑,众匪也跟着拍掌附和。刀疤脸说道:“张胯子,这外面太晒,我们哥几个进屋里阴凉阴凉,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要弄的好,大哥留给你一条腿吃!哈哈。”

    众匪一齐进到屋内,只留张胯子在院中。这张胯子,去墙边捡起苏南锦,孩子一上午没有喝奶,早饿的啼哭不止。张胯子听的烦心,径直把苏南锦放在苏妻躺的桌子上。苏南锦闻到旁边母亲身上的味道,更是哭闹愈响。

    张胯子把苏南锦的小脑袋放到桌外,手里拎起钢刀,嘴里骂道:“小兔崽子,哭哭哭,哭个屁!一会儿下到老子肚子里,有你哭的!”

    说着,左手按住苏南锦的身子,右手挥刀就向他脖子上砍去。就在刀落下去的瞬间,这刀却忽的一个转折,一下子劈进了自己的腹腔。张胯子如见鬼魅,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定在当地,连喊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看着腹中鲜血慢慢渗出,想拔出刀来,却又不敢。

    就见桌上的婴儿,被一双手抱了起来,定睛一看,在自己面前,多了一位老者,面容清瘦,须眉皆白,而头发却漆黑如墨,身着一席白色长袍,腰中系一根红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张胯子伸手想去抓白眉老者,却抬不起胳膊,嘴角一抽,直挺挺向后倒去,一命呜呼!

    屋里刀疤脸听得屋外有人倒地之声,一把抽出腰刀,向外喊道:“张胯子!你他娘的干吗呢?那娘们是不是没死,你不做饭,又要整那娘们不成?”连呼数声,院内却无人回答,只余婴儿啼哭。

    刀疤脸看看众匪,低声道:“抄家伙,有点子,随我出去看看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触我们霉头!”众匪一起点头,刀疤脸抢身而出。

    院子正中央,背对着房门,站着一个男人,一袭白袍,看不见面容,不知年岁,左手抬在胸前,孩子的哭声从他怀中传来。在他身侧不远,张胯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肚子上嵌着他自己的钢刀,已然气绝。

    刀疤脸冲院中人喊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伤了我江虎帮兄弟的性命,敢情你是活腻了!转过来,让大爷看看,你他娘的有几只眼睛!”

    院中人并未转身,却缓缓说道:“尔等众匪,丧尽天良!辱其母,杀其父,还要分食此子!你们行此畜生之行,真的是人神共愤!老朽已经多年不理世事,也不行走江湖,此次游走鸭绿江边,本是要看看这如画江景,却叫我碰上尔等这般禽兽不如之恶徒,不杀,不解我心头之恨!尔等宵小之辈,速速自裁,莫要等我动手!”话音甚是苍老。

    第陆节

    众匪听得此言,相互环顾,进而一起哄堂大笑!刀疤脸用刀指着院中之人背影说道:“老匹夫,你真的是活腻了,说出此等大话!江虎帮的事,也是你能管的?今日不将你乱刀分尸,难解我心头之恨!独眼儿,去看看老匹夫有何能耐!”

    独眼儿嘿嘿冷笑,持刀向前,刚迈出两步,嘴中喊道:“老…”匹夫二字尚未出口,便向后急倒,一命呜呼!

    众人一声惊呼,齐向后退。刀疤脸看着独眼儿喊道:“独眼儿,独眼儿!”见无应答,便知其已然死透,不仅心中发凉。方才并未见院中之人移动身形,怎的独眼儿瞬间便倒地身亡?

    刀疤脸壮着胆子,移步至独眼儿身侧,但见其浑身无伤,只张开嘴中有丝丝血迹,脑后不知是否跌的太狠,有一团鲜血。刀疤脸将独眼儿头向侧拨,发现其脑后有一小孔,不觉大惊!知其被暗器所毙,却又未见是何暗器。便知院中之人绝非一般武林人物,此人武功之高,恐怕谁也难逃一劫!

    刀疤脸起身后退两步,对着院中之人拱手作揖,恭声说道:“我等有眼无珠之徒,冒犯了前辈虎威,罪该万死!但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认得我帮老帮主都泽?这鸭绿江上下,俱为我江虎帮属地,小的们这次也是奉帮主之命,前来招募帮众,这渔村的渔民不听我等好言相劝,反而聚集要取我等性命,小的们这才无可奈何下了杀手,希望前辈得知其中误会,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小的们必告知帮主,江虎帮上下,也永感前辈大恩!”

    院中人缓缓摇头道:“死到临头,还在一派胡言!看来要你们自己动手,你们是不舍得自己的狗命,非要老朽代劳不可了!”

    话音刚落,就见其右手微动,嗖、嗖几声,刀疤脸身侧四人,应声倒地,一生未吭便已气亡,每人额头,俱有一小孔。

    刀疤脸大骇,忙提刀护在胸前,边向后退,边颤声说道:“前、前辈,您若要执意与江虎帮为敌,我帮主必会找您报仇,我帮主武功高强,到时候,您后悔晚矣!”

    院中人哼哼冷笑,不屑说道:“一个小小江虎帮帮主,也配与我交手?本要取你性命,你如此说,我便留你一条狗命,让你去告知你家帮主,此婴儿,我必会传其武功,十八年后,就由他灭你江虎帮!尔等作恶多端,到时你帮中上下,俱都难逃!”话锋一转,又厉声说道:“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你一条舌头足矣!”

    刀疤脸本在窃喜,捡回一条性命,正思付回去之后如何与帮主说之,伤得这许多性命,总不能不报此仇,若说得动帮主,找到这老匹夫,必让他生不如死!

    岂料老者话锋又转,刚想转身而逃,就觉得一股气浪排山倒海般袭来,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一位须眉皆白的清瘦老者近到身前,手中单刀已然在其手中,但觉手脚一阵凉风过后,向后便倒,再定睛一看,双手双足已经与身子分离,不由得一阵惨叫,高声骂道:“老匹夫,你必会后悔你之所行,我帮主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话音刚落,就见白袍老者用刀尖在自己双目一点,双目俱瞎!耳听得老者说道:“这是你今生听得的最后一句话,牢牢记住!十八年后的今日,便是江虎帮灭门之时!长白老叟,从不空言!”话音刚落,便觉两耳剧痛,就此听不到一丝声音!又觉白袍老者将其穴道封住,止住鲜血,又被提至马背,被衣带绑至马上,接着便一阵颠簸,不知马匹带着自己奔向何方!

    原来,白袍老者将刀疤脸绑至马背,撕下地上死者衣襟,用鲜血写到:江虎帮大礼,所见之人,务必助其回帮!又将带字衣襟,绑在其后背,才拍马放其而去。

    老者见到躺在桌上的苏妻,用手一探鼻下,感到尚有一丝呼吸。将其用衣衫裹住,用右手抵住苏妻后背,一股内力所致,苏妻“嘤”的一声,苏醒过来,可因其所受凌辱过重,即便醒得一时三刻,仍是无法得活了。

    苏妻睁开双目,见到白袍老者站在身前,怀抱着小苏南锦,孩子一日没有入食,饿的奄奄一息,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苏妻环顾一周,便知道孩子是老者所救,又见丈夫身首异处,躺在血泊之中,直是心中剧痛,真想即刻死去?老者将孩子送入其怀中,苏妻挣扎着将**放入小南锦口中,小南锦一日未食,见得母乳入口,如饥似渴,奋力吮吸,又哪里知道,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躺在母亲怀中。

    苏妻望向白袍老者,强忍悲痛,含泪说道:“老前辈,小女多谢您救我孩儿性命,我儿昨日刚取一名,名为苏南锦,他父亲本是中华之人,祖籍苏州,原是要我孩儿好好念书,做个读书人,有朝一日可以衣锦还乡。可我家今日遭此大祸,就此与我儿人鬼分隔,我夫妇心中愤恨,但求前辈,能教我儿武功,长大了为父母报仇!我夫妻在九泉之下,也深感前辈大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老者缓缓点头,低声道:“你但请放心,老夫必会将此儿抚养成人,为你夫妇报仇!你放心去吧,这也是我与此儿今生有缘。”

    两个月后,长白山脚下,一位白袍老者怀抱一个婴儿,乘马而行。婴儿长得唇红齿白,甚是可爱,老者须眉皆白,头发却如墨乌黑。一老一小奔着长白山天池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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