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回答这句话,仿佛觉得这句话很滑稽。
冷剑生吐出口气,又说,“你是第一个在阵中笑的。”
“哦?”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他又浅浅喝了口酒,凝视着耶律小妹的身子,她的身材很美很诱人,该细的地方很纤细,很大的地方很坚挺很结实,就连露出的肌肤都显得极为嫩白极为光滑,没露出的部分当然绝不会令人失望,这好像是上帝特地造出来戏弄世间寂寞而孤独男人的玩物。
耶律小妹笑了,讥笑。
“你没有理由笑的。”
“我有理由笑上一笑。”
冷剑生忽然伸出手,掌中忽然多出口长剑,长剑已出鞘,森寒的光芒闪动。
他微笑着往前一刺,就多出个血洞,鲜血箭一般射出。
耶律小妹咬牙,额角冷汗雨水一起滚落。
刺的地方并不是致命伤,所以只会给她带去疼痛,冷剑生紧紧握住剑柄,凝视着耶律小妹因痛苦而扭动的脸颊,他说,“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你居然想将我放出去。”
冷剑生笑了笑,“这个并不好笑。”
“这个很好笑。”耶律小妹解释着,“你将我放出去,你死的很难看。”
她不让冷剑生说话,又说,“莲花阵的死穴在那里,我十分清楚,你将我放了,你岂非很不智?”
冷剑生点头,微笑,“就因为你知道莲花阵的死穴在哪里,我才觉得很有趣。”
耶律小妹的脸忽然变得煞白,她发现这人喜欢冒险,喜欢刺激,这种人通常很疯,也很痴。
“你不信我的话?”
耶律小妹不语。
边上的马忠魂已说了,“这个女人不能放了,她说的没错,对你太危险了。”
冷剑生眉头皱了皱,他慢慢的说,“你靠我近一点,我有话要说。”
马忠魂眨了眨眼,想不通是什么意思,但他并未拒绝,他将耳朵慢慢靠了过去,他说,“什么事?”
冷剑生微笑着不语。
莲花忽然动了,忽然死死将他缠住。
马忠魂身子忽然绷紧,不停抽动,双眼忽然瞪得很大,几近掉出,最后舌头忽然挂在外面。
舌头挂在外面的时候,那双眼睛忽然变得死鱼般发白。
他竟已死了!
冷剑生笑着说,“来人。”
外面忽然走进来两个人,看到马忠魂尸骨,当然很吃惊很恐惧。
冷剑生忽然说,“私通辽寇,罪该当诛。”
两人忽然将尸骨拉了出去,不敢多说一个字来。
耶律小妹冷冷笑了笑,“你够狠的。”
“我本来就够狠,我不喜欢被人指手划脚,他违反了我的意愿,所以他该死。”他说到该死的时候,牙齿已因用力而发出了嘶嘶声。
这种声音仿佛是毒蛇吐出红信的声音。
毒蛇是有毒的,他没有毒,却比毒更毒。
“你想放了我?”耶律小妹脸上的笑意消失,嘴角恨意却更浓。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冷剑生的眼睛忽然发出了光。
他仿佛找到了一件极为愉快极为刺激的事,只要做一做,他一定会更高兴。
“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现在想折磨你,直到你无法忍受痛苦的时候,求着我杀你。”他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刺出一剑。
她的躯体上又多出个血洞,他脸上的笑意充满了欢愉、喜悦。
他的毛病仿佛很深。
雨渐渐已停,乌云已飞走,天边现出一道彩虹。
下面的尸骨已消失,连鲜血都已消失,可怕的莲花,邪恶的莲花阵。
莲花在阳光下依然新鲜、娇艳而迷人,又有谁知道是什么力量令这片花海如此美丽、灿烂。
耶律小妹只觉得肠子抽动,胃部抽搐,她忽然想吐,却无法吐出。
冷剑生忽然又说,“我改变主意了。”
耶律小妹吃惊的盯着这人,这人改变主意简直比放屁还要快。
他说,“我知道你想吐了,所以我要杀你了。”
“你不喜欢看见别人在你这里吐?”
“是的。”冷剑生冷冷笑了笑,又说,“非但我不喜欢,我的莲花阵也不喜欢。”
剑光一闪,飞虹般刺向耶律小妹的咽喉。
耶律小妹闭上眼,等待死亡,接受死亡。
也就在这个时候,剑光顿消,死在另一道剑光下,孤孤单单的眸子里极为疲倦极为无力。
躯体就站在冷剑生的不远处,边上的莲花已彻底将他缠住,他似已无法活下去,必定要死于莲花之下。
可是他刺出了这一剑。
剑刺出,光芒一闪即逝,冷剑生的咽喉骤然冒出个血洞,鲜血从里面箭一般射了出来。
冷剑生忽然从藤椅上滚下,半截身子不停颤动、痉挛,眼睛死死盯着叶孤云。
嘴里嘶嘶作响,可惜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莲花阵忽然神秘的化作废墟,新鲜、娇艳的莲花顷刻间枯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