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挤出冷笑,“为什么?”
“因为你整天担心虎头铡跟龙头铡来报复,你绝对好受不到哪去。”
横刀脸已扭曲、变形,嘶声着,“我......。”
“你说不定会倒霉的。”
营外传来马蹄声,蹄声很急很响很乱,仿佛是七八匹马发出来的。
但是却偏偏一个人,一杆旗子。
这人疯狂的打马,仿佛跟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马匹停下时,已彻底软瘫、崩溃,他大步走了进去。
将一杆大旗插在最大的也是最高的青石上。
能将旗子插进青石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每个人都看得眼发直,心发跳。
这人瘦瘦的身子,瘦瘦的脸颊,瘦瘦的双腿,她的腰当然也很瘦,可是她屁股却很大,也很翘,胸膛比屁股更大更翘。
通报的人进来就忘了说话,冷汗直冒,嘴唇似已僵硬。
“什么人?”横刀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这女人没有说话,阴恻恻的笑着,指了指那面旗子。
漆黑的旗子上有条恶狗在吐着舌头,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活活瞪死。
横刀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刀前侍卫?”
“是的。”她忽然走到叶孤云跟前,仔仔细细上下看了一遍,又说,“这人我带走了。”
她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将胳膊般粗细的铁链一把扯断,用胳膊一夹,就往外走。
叶孤云咬牙,大叫,“这女人是个冒牌货,不是刀前侍卫。”
横刀忽然站住,握刀横在前面,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冷冷逼视这女人。
“你是什么人?”叶孤云笑了笑。
“你没必要知道我什么人。”这女人冷冷笑了笑,又说,“我只知道你是什么人就可以了。”
她忽然盯着横刀,“你最好让开,否则你死的很难看。”
外面忽然水一般围进来一群人,忽然将他们围住,长枪斜斜指向她的咽喉,人群中几弯弓弩已搭箭,力已引满,只等一声令下。
只要号令一出,无论是人是鬼,必会死于他们的箭下。
这女人慢慢的靠向横刀,靠得很慢,说的很快,“这是狗头铡大人钦点的犯人,你要留下?”
横刀点点头,又说,“可我没见到铡刀。”
他冷冷的又说,“没见到铡刀,我是不会放的。”
“我若是带走,会怎么样?”女人冷冷笑了笑。
横刀不语,只是讥笑。
叶孤云笑了笑,“你只要往前面多走一步,你身子必定会插上很多支箭。”
他的目光又落到几弯箭尖上,“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十丈以内都很难逃得过去的。”
这女人点头,“放眼江湖,能逃得过去的人,也许不足十人。”
叶孤云冷笑,“所以你还是将我放进去,放到原来的位置。”
“我正好是那十人之一。”
话语中这女人忽然伸手一抓,大旗已到手中,旗子忽然飘动,人也飘动。
她与叶孤云骤然在旗子包裹下,已到了外面。
百十来支箭雨一般定入地上,每一支箭都齐根插入,只露出一截羽毛在飘动。
旗子犹在作响,他们却已停下,没有往前面走一步。
两支箭直直射到这女人小腿上,每条腿都有一支,女人的脸已扭曲,冷汗如雨落下,“你......。”
叶孤云叹息,“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女人咬牙说,“什么事?”
“这里面有个人很厉害,叫独眼后羽,号称神射手。”叶孤云又解释着,“本是江湖中人,你不是他对手。”
这女人咬牙不语,紧紧抱着叶孤云躯体不放。
横刀慢慢的走了出来,冷冷笑了笑,“你可以放下叶孤云,然后自己离去。”
这女人讥笑,“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你死的......。”
话语声中,瞳孔骤然扩散,咽喉处血柱骤然射了出来。
她竟已死了!
一支箭齐根定入大地,一根羽毛露在外面柔柔飘动。
鲜血从羽毛上滴滴滑落。
可怕的一箭!
夺命的一箭!!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普普通通的脸颊,既不胖也不瘦,既不高也不矮,甚至连皮肤都不白也不黑,他站在人群中无法吸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本就是很平凡的一个人。
他仿佛不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丝也不愿意。
江湖中有这习惯的人并不多,后羽是其中一个。
后羽没有笑,只是将叶孤云扶起来,他的动作也与其他士兵一样,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别的士兵还要显得懦弱、无能。
“你怎么看出我是后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