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咬牙,目光死死盯着越天鱼,“能杀人的剑法,就是好剑法。”
不远处的三两扑了过来,也就在同时,越天鱼的手也挥动了一下,十几道鱼鳞般寒光骤然打出,三两惨呼着倒下。
越天鱼讥笑。
叶孤云喘息着,他的心隐隐刺痛,他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朋友被别人杀死,而无法给于援救。
“你居然会暗器?”
越天鱼点头,他说,“这种法子杀你却行不通,杀他们反而很有效。”
“为什么?”
“因为用这个东西杀你,一点没有用,也许会令你耻笑。”越天鱼又说,“你也许会笑我是个傻子。”
叶孤云点头承认,“你的确不能用这个玩意杀我,否则你就真的变成死鱼了。”
越天鱼轻轻的笑着,“杀你这样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哦?”
“我想过很多法子,而这里只是其中的一种,林子里还有几种,但我不敢用。”
“你没有把握?”
越天鱼点头承认。
“你认为现在有机会杀我?”叶孤云冷冷盯着越天鱼,掌中剑似已无法抬起,似已无法再杀人。
越天鱼冷笑,“一定杀的了你。”
“可是我还没死,只要我还没死,就有机会杀你。”他虽然在说着话,却用力咬牙。
那口剑定入躯体,却并未洞穿躯体,因为已被肋骨死死夹住,无法前进一丝,更无法后退一丝。
越天鱼依然冷笑,“你这一招果然不同凡响,绝代双剑这个名号,并不是偶然的。”
他又说,“如果平时你没有受这么重的伤,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叶孤云也笑了,讥笑,“就算我到了这般样子,你也未必能将我杀了。”
“你好像很有信心?”
叶孤云闭上嘴不语,已在喘息。
“自信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凡事也有个例外。”越天鱼居然笑的阴恻恻的。
叶孤云的目光忽然落到他的手上,可惜已迟了。
他的脸色大变。
越天鱼的手忽然一抖,手里赫然多出一口剑,一口又窄又薄的剑。
“子母双剑?”
越天鱼大笑,“是的。”
剑光一闪,又忽然消失,叶孤云已感觉到剑尖触碰到咽喉,但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无法前进一分。
剑“叮”的落地。
越天鱼的身子忽然绷直僵硬如死鱼,眼睛也像死鱼,死鱼般剧烈抽动几下,然后倒下。
他倒在地上时,才发现他后面站着一个人。
这人手里握住剑,剑尖在滴血,这人冷冷面向叶孤云,冷的仿佛是坚冰,也许比坚冰更冷更硬。
这人浑身漆黑。
衣服漆黑,头巾漆黑,甚至连手上的剑也是漆黑的。
这人的手并没有露出来,一直缩在漆黑的衣袖里,这人的声音居然也带着种漆黑的味道。
叶孤云仰面倒下,这人并未看叶孤云一眼,更未去扶一下。
“叶孤云?”这人的声音很苍老很憔悴,居然也显得很寂寞。
叶孤云点头,“我并不认识你。”
这人沉思半晌,才说,“是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人又沉思半晌,久久才说,“我非但现在要救你,以后也会救你。”
叶孤云吃惊,“为什么?”
这人忽然背对着叶孤云,没有说话。
火堆上烤着山鸡与野兔,香味渐渐很剧烈,但他的心依然抽紧,没有一丝放松。
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不认识这人,也许不认识会好点,因为他生怕认出这人是谁。
还人情债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欠人情债岂非更不是?
这人的脸被漆黑的连衣长帽掩盖,连他去烤山鸡的时候,也未露出手。
这是个奇怪而神秘的人。
“你在想什么?”
他仿佛已看穿了叶孤云的内心,他又说,“你认识这个?”
光芒一闪。
叶孤云掌中那截枯枝上无声无息的定着一根发钗。
看到这根发钗,叶孤云忍不住忽然站起,“媚娘!”
他忽然发觉自己此时对她的思念依然那么的强烈那么凶猛。
“是的。”黑衣人又说,“她活的很好,你不必担心她的。”
黑衣人忽然笑了,又说,“其实你对她的心已变了,她的死活,也许已不会得到你关心了。”
叶孤云不语,垂下头。
黑衣人将山鸡递给叶孤云,笑着慢慢的又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对剑与情人,都很忠贞,可是现在......。”
他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叶孤云,背对着火堆,他给人的感觉比夜色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