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两个青衣盗匪抓着本就未曾想过逃走的嬴舞雩走了过来,二人将嬴舞雩往太保跟前一推,道:“三哥,这人是和那几个士子一伙的,不过好像是个没有实力的普通人。”
这太保闻得是个没实力的,摆摆手,看也不看便道:“既是普通人,放走便是了。”说罢,很随意的余光瞥过嬴舞雩,这一瞥不要紧,他神色忽然有些怪异了起来,当即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嬴舞雩心底一紧,这毕竟是盗匪,一个不好,可是要把性命交代在这的。但他哪怕心中没底,脸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惊惶的表情,当下对着太保说道:“在下嬴舞雩,见过太保。”
他知道此时说的越简短,话语中的破绽便越少,无论如何,他不能表露出他对此界的一无所知。
“嬴,你说你姓嬴?”太保听了嬴舞雩的话,怪异的神色又有了轻微的变化,语调之中满是惊讶和果然如此。
“是,在下姓嬴。”嬴舞雩低着头答道,心中揣摩这个问句的意思,嬴姓的人,很值得惊讶么?
“你抬起头来!”太保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语气竟带着隐隐的温和说道。
嬴舞雩带着些许不解应声抬头,就见太保忽地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下他脖子上挂的玉佩,喃喃自语道:“还真是。但不是已经定了么?”他对着身后一人下令道:“柱子。”
“三哥,我在。”身后一个小臂上缠着布条脸长着痦子的青衣大汉应道。
“回山禀报大当家和七当家,就说是遇到主家子弟了,问该如何处理。”太保说着,示意嬴舞雩将玉佩交给柱子。
嬴舞雩迟疑片刻,但看着这帮盗匪似乎没有恶意,再说形势比人强,便递给了青衣大汉。
“骑我的白玉,快去快回。”
柱子当即应下,翻身便上了白玉独角兽,眨眼功夫,已经飞驰入左边的一条岔道。
太保这时回身看着嬴舞雩,道:“你何时醒过来的?”
“我……太保怎知我是醒过来的。”嬴舞雩奇怪地看了太保一眼。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这太保似乎在忌讳些什么,当下打个哈哈,搪塞过去。
众人便自此无话,等着那叫柱子的大汉归来。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路面上响起了一阵坐骑奔跑的声音。
太保精神一振,看向前方时,却是一对蒙着面纱,服饰装束别无二致的紫衣女子,均骑着白玉独角兽,其中一位手里捏着一枚玉佩。
“大姐二姐,居然是你们前来。”这太保诧异道,而其余盗匪则纷纷行礼道:“见过大姐二姐。”
“毕竟是主家嫡脉的玉佩,不敢怠慢。”两人到了众人边上,翻身下马,左边那位拿着玉佩的女子声音如同百灵般清脆空灵。
“便是这位公子。”右边那位声音清冷,看向嬴舞雩,忽地道了句,“不是已经确定了么,难不成这位天资还在那位之上?”
“我也是这么说……”太保在一旁插嘴道。
“好了,主家之事不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此事大当家和七当家已有定论,莫再多嘴!”那位拿玉佩的女子姣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当下二人闭嘴。紧接着这女子拿着玉佩和一串方孔圆形的钱币,钱币约莫有百余个,除了几个金边的,剩下的都是银边的,递给嬴舞雩。
“这,二位姑娘?”嬴舞雩此时一头雾水。
“老三,给他件合适的衣服和一匹黑纹马。”女子出声道,却不回应嬴舞雩的疑惑。
“好。”太保闻言牵过来一匹一人多高神骏非常的黑马,又自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件白色袍衣,对嬴舞雩道:“接着吧。”
“多谢诸位。”嬴舞雩看出了这几人似乎一直在避讳与他交谈,不再想着要去追问什么。
“前方便是古州的州城,今日公子未曾遇到任何人。”女子的声音依旧好听,她说完这句,对着身后的诸盗匪道:“回山!”
当即,这一众三十余人便浩浩荡荡地骑马往左边一条岔道驰去,徒留下嬴舞雩和一匹黑纹马。
嬴舞雩看着手中的钱币,渐渐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而此时玉佩上刻着的嬴字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难不成我的穿越和这玉佩有关?那太保似乎是看到这玉佩才态度大变,嬴姓在这一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主家,什么主家?”嬴舞雩脑中的问题接踵而来。
“不行,既然有人会因为这玉佩给我好处,那便一定有人会因为玉佩而要致我于死地,我得藏起来。”嬴舞雩喃喃自语,随即将睡衣脱下,换上袍衣,将玉佩放于怀中。
他将那一串钱币置于袖口处,翻身上马,心中暗叹好在曾经学过骑马,便一拍马背,向那古河州城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