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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2)

    1945年8月14日,日本政府宣告接受波次坦公告。

    8月15日日本天皇以广播“停战诏书”的形式宣布无条投降,8月29日日本天皇政府代表以及日本大本营代表在投降书上签字。

    至此历时八年的抗日战争宣告结束。

    林文斌以重庆军统肃奸少将特派员的身份再次来到清城。以政府官员钦差大臣的名誉拉开架式,展开清理汉奸和接管的工作。

    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冷占豪。他先以汉奸罪和投敌叛国罪把他关起来,然后进行敲诈勒索。等把他榨干后,再把他放出来,并以曲线救国的英雄为名宣布他无罪。不但把他放了,还把他变成清城战区重要的接收大员之一,把敌伪时期的两个师的伪军同116独立师扩编为新编116军,冷占豪理所当然地成了军长。

    用同样的方式陈汉杰也被抓起来,尽管剑芬倾尽全部家产,也没打动林文斌的心。

    在军统的林文婷多次同他交涉,告诉他陈汉杰担任伪市长是军统站同意的,戴老板亲自批准的。他在担任伪市长中没有恶迹,尽最大可能帮助抗日力量,包括解救128军军长楚天秋。但都没有用,林文斌就是要治陈汉杰于死地。

    正在剑芬走投无路时,楚天秋带着128集团军进驻清城。剑雄现在是128集团军中将参谋长,剑飞同楚梦琪结婚后留在军部任上校作战参谋。

    剑芳找到剑雄,剑雄把她领到楚天秋面前,楚天秋一听就火了:“什么,陈汉杰是汉奸?真是无稽之谈!陈汉杰要是汉奸,那他冷占豪是什么?就凭清城大战不战而降,枪毙他十次也不为过!这样的人算什么?不但不治罪,反而成了曲线救国的大英雄,简直是颠倒黑白!来人!去把陈汉杰给我放了,看他们谁敢怎么着!”

    副军长金鑫生走过来说:“军座,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节外生枝。还是如实上报,由委座裁定。”

    于是林文婷和楚天秋联名把陈汉杰和冷占豪的事如实上报,陈述他们的意见。

    没过几天上面的行文下来,行文上说:“查陈汉杰抗战期间担任伪职,并无恶迹。且利用职务之便,为抗日出力。且还解救过128军军长楚天秋。现无罪释放。冷占豪抗日期间投敌,查无实据,属曲线救国之行为。不予追究,保留原职。望党国同仁抛弃前嫌,精诚团结,以党国之大业为重。”

    1948年,楚天秋任国民党清城绥靖区司令长官,指挥着十数万的部队。

    此时的清城已陷入我数十万人民解放军的包围之中,俨然成了一座孤城。城里物资匮乏,粮食和军需奇缺。前线的士兵挡不住对面解放军阵地的喊话和馒头红烧肉和大米饭的吸引,成班成排的士兵跑到了解放军的阵营。

    在城里,饥饿和恐慌笼罩着每个将士的心。

    楚天秋前天还枪毙了一个拿老百姓一笼屉馒头的中尉军官,虽说那位中尉军官临走时扔给老百姓两块银元,可老百姓不愿意卖。楚天秋知道此事后还是把他给毙了。因为非常时期军心不能散,老百姓更是不能得罪的。

    空投的物资虽然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杯水车薪,根本养不了城里的十数万大军。

    虽然剑雄和剑飞多次劝说楚天秋弃暗投明,率部投共,但他还是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女儿楚梦琪和女婿剑飞走进来,梦琪紧挨着楚天秋坐下。他看着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忍不往把她搂在怀里,他抚摸着她的头说:“琪儿,你跟着爸爸让你受苦了!爸爸对不起你,你恨爸爸不?”

    “不!爸爸,我爱你。”

    “爸爸想带你去那边,可又怕你到了那边吃苦,这对你恐怕又是一场灾难。爸爸给你准备了一笔钱,明天你就和剑飞坐飞机去上海,然后再转道去美国,我已给美国那边的朋友谈好了,他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他又回头对剑飞说:“剑飞,我把琪儿交给你,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不!爸爸。女儿哪也不去,我只要爸爸好,女儿就要跟爸爸在一起!女儿不想离开爸爸,不想去美国!爸您不会又不要女儿了,不会又要抛离开女儿?爸我不走,不走,不走!”

    楚天秋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不会的,琪儿。好,爸爸听你的,永远不会让你再受苦,永远永远不让你再离开爸爸!”

    ············

    剑雄走进来,身后跟着身穿上校军服的程刚。程刚现在已是人民解放军的一名师长,这次他来这,是专门作为人民解放军的联络员来协商楚天秋部战前起义事宜的。

    楚天秋,剑飞、程刚三人以视察前线为名驱车出城,前往两军交接地的官庄镇。

    在官庄镇东头的一个大宅院里,人民解放军代表朱剑梅早已等候多时。见楚天秋他们进来,她热情地伸过手一一同他们握手,并把他们让到谈判厅。

    双方落座,他们共同回忆了过去的峥嵘岁月,从国共第一次合作一起北伐,到蒋介石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大众的十年内战。从共产党人不计前嫌,积极实现国共第二次合作,开展全民抗战,到国共合力驱除日寇,取得全国的抗战胜利。从蒋介石再次背信弃义,破坏政协会议挑起全面内战。到人民解放军在全国进行全面大反攻,全国各战场人民解放军得民心顺民意,取得了全面的决定性的胜利,而国民党失民心民意,节节败退。许多国民党将领识大体,顾全局,顺应历史潮流,弃暗投明。现在国民党军队四分五裂,战败的战败,起义的起义,败局是无法挽回的。一个光明、民主、有希望的新中国已经指日可待。

    双方在许多问题上打成共识,如军官们的私有财产仍归本人所有,他们及其家属的待遇问题,安置问题。所有起义人员来去自由。部队整编后不遣散,不分开,仍由原部队长官担任原职,共产党只派政工人员进入部队等等。

    双方决定定于9月15日凌晨4点为起义时间,双方阵地各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准。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楚天秋去官庄镇同解放军代表会面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林文斌和白浪沙的耳朵里。

    原来128集团军副军长金鑫生就是保密局安插在128军的特务,楚天秋的行动他了如指掌。他趁人不备偷偷溜出军营,来到林文斌那里报告了楚天秋去官庄镇和解放军代表密秘会面,准备战前起义的事。

    林文斌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急忙赶到白浪沙那里,白浪沙马上用密码把这事发给了南京保密局。毛人凤立即向蒋介石做了通报。蒋介石委派已在国防部任高参的林敬轩为全权代表,亲自飞抵清城押解楚天秋回南京。并暗中任命冷战豪为清城绥靖区司令,128军交由金鑫生代军长,并电令中央军熊振辉部火速向清城集结,同116军汇合。

    离起义时间还有一天,楚天秋召集了校级以上军官的军事会议。把自己准备起义投共的意图告诉大家。

    他在会上说:“在座的弟兄们都是跟我楚某争打天下十几年,最少的也有七八年了。从十年内战到八年抗日战争,我们出生入死,为国家,为民族我们浴血奋战,拼死沙场。好不容易抗战胜利了,我们有盼头了,我们的国家有希望了。可是我们的蒋委员长又发动了全面的剿共战争,把我们的国家又一次推向了灾难的深渊,把我们的人民又一次推向水深火热之中。回顾两年多的战局,我军节节败退,如今大半个中国已落入共产党之手。这是为什么?共产党得民心,顺民意,而蒋委员长失去了民心民意。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我楚某追随蒋先生几十年,越干越没劲,越走路越窄。共产党申明大义,不计前嫌,愿同我们合作,共谋光明之大业,我们何乐而不为!因比我决定战场起义,投奔共产党,为众位弟兄谋一条生路。在座的有愿意跟随我投奔共产党的,我欢迎。若有不愿意的,我发足安置费,弟兄们去留自由,可投奔他处,自谋其业。等会,愿意走的请站到右侧,一会由朱剑雄参谋长给每人发放安置费。大家还有什么说的可畅所欲言,不要拘禁。”

    大家听后一致赞同,决心誓死追随军座共谋大业。

    …………

    参谋长朱剑雄走到军用地图前布置各师团具体位置及配合人民解放军一起围歼熊振辉部及116军的方案:“据情报中央军熊振辉部已密秘向116军38师集结,因此命今102师陆振华部立即赶往清水河北岸切断熊振辉与38师的通路。城中的106师谭天虎部迅速控制城中116军部、省党部、省府、市府等要害部门,起义定于明日凌晨四点整,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准。”

    报务长走过来递给楚天秋-份电报,楚天秋看完后递剑雄,剑雄看着电报的内容,电报是国防部打来的,说南京最高长官部已派高级军事顾问来到清城,下榻清城大酒店,要楚天秋立即赶往清城大酒店去开军事防务会议。

    剑雄说:“军座,不能去!开军事会议应该在绥靖长官公暑开才对,怎么会在清城大酒店?这显然是个阴谋。”

    “不!我去。如果不去,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一但冷占豪的40师进城,那我们的所有准备就付诸东流了。我必须去,只有这样!才能稳住他们。我去后部队由你掌管,不要管我,起义按原计划举行。”

    这时负责抓金鑫生的剑飞进来报告说,金鑫生跑了!

    剑雄说:“金鑫生这回一定跑到林文斌那了。您这时去是很危险的,您不能去!”

    “不,我必须去!为了128集团军七万佘弟兄,我也得去!这别无选择!”

    剑飞说:“那我跟您一起去!”

    楚天秋看了看剑飞说:“不!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去了反多有不便。替我好好照顾梦琪,她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

    清城大酒店。

    大门口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楚天秋和卫兵下了轿车走到门前,卫兵被挡在了门外。楚天秋迈步走进二楼的会议大厅。

    会议大厅里面只坐了冷占豪,金鑫生和熊振辉。

    楚天秋找了个位置坐下,金鑫生忙走过来敬了个军礼:“军座!”

    楚天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门开了,林敬轩和林文斌走了进来。

    林敬轩走到长条桌前,打开文件夹念道:“最高统帅部令:根据战场需要,清城绥靖区司令长官楚天秋即日调往南京另委重任,清城绥靖区司令长官由新编116军军长冷占豪担任,熊振辉住副司令长官。128集团军军长一职暂由原128军副军长金鑫生代任。令到即施。”

    林敬轩走到楚天秋面前说:“天秋兄请,我们上路吧。”

    “今天就走?”楚天秋镇定地说。

    “对!任务紧急,今天就走。去南京的飞机已在机扬等着,您的女儿梦琪小姐我们已接到车上了。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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