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澄道:“方将军真会说笑。”
他神情淡淡的,不接这玩笑。
方勉觉得没意思,便低头翻看账簿,略翻了几页,便吃惊了,抬头,询问地看着江如澄。
江如澄默默点头。
方勉深吸一口气,道:“请跟小弟来。”
他和江如澄一道出了莲花堂,先往各处巡查了一番,才往莲花湖渡口登船,经水路往景江码头去了。
一个时辰后,江如澄又乘船转来。
海上的大楼船开不进莲花河的河道,他便将货物转移到三艘中等货船上,开到莲花湖渡口。
再说李菡瑶,刚听凌寒禀告,说澄海大将军来行宫了,她忙道“快请”,然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江如澄进来,纳闷道:“表哥做什么呢,还不进来?”
凌寒便命人出去查看。
少时属下来回:澄海大将军跟着方将军走了。
李菡瑶虽奇怪,却也不是很着急,江如澄既然来了,一定会见她,眼下没来,怕是有事绊住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江如澄求见。
李菡瑶高兴道:“快请。”
那时,晚宴已近尾声,朱雀王和谢相正率众向李卓航和李菡瑶告辞,并意图将王壑“解救”出去。
他们忙一场,不就是为救王壑么。
可是,王壑并不想跟他们走。
今儿一整天人来人往,又讲课,他都没能找到机会跟李菡瑶好好说话呢,好容易现在结束了,他只想静静地和李菡瑶独处一会子。什么也不用做,就靠在外边廊桥的栏杆上,看着河边飞舞的萤火,听草中的蛙鸣,说些各自经历的趣事,那个场景,想想心里就柔情泛滥。
然,这可由不得他们。
王壑扫了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朱雀王和谢相一眼,又朝门口看去,那边,江如澄正大步走进来,有这表哥在,估摸着他跟李菡瑶独处是不可能了。
他低声对李菡瑶道:“今晚我就跟他们回去——安抚他们,明天再来。你也安抚安抚江南王,我瞧他心里不大舒坦呢。还有,澄海大将军找你应该有事。”
李菡瑶道:“好。你就先回去吧。”
王壑扬眉,“你放心让我走?”
李菡瑶嗔道:“怎不放心,你还能跑了。”
王壑道:“那万一我跑了呢?”
李菡瑶道:“如此没担当,跑了就跑了,朕不稀罕。”
王壑笑了,悄声道:“我明天回来。”
李菡瑶道:“我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王壑轻笑,爱极了她那娇俏的小模样。
周黑子见两人旁若无人地悄悄话说个没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借以提醒王壑,该走了。
王壑转脸,瞅着他道:“既得了风寒,就该在家好好吃药调养,以免把病气过给别人。”
周黑子:“……”
大热天,他得什么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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