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真的烦忧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李菡瑶虽品貌兼优,却要招赘立门户,只这一点,便吓退了不知多少有意联姻的人。
江玉真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若自己肚子争气些,给女儿生几个兄弟,女儿哪会受世人轻慢。
所以,女儿的婚姻成了她的心病。
江玉真属意落无尘,先因为落无尘是独子,无法入赘;后来两家商量妥当,等他们成亲后,生的孩子两家分配,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然不知怎么回事,李菡瑶虽跟落无尘亲如兄妹,却从未考虑跟他做夫妻。
但江玉真还是喜欢落无尘。
然事与愿违,她在来的路上便听到传言,说月皇和昊帝联姻了,都签了和谈协议,定了亲;还有,月皇和昊帝自小便相识,还在一个屋里合住了一晚。
这消息让她很是纠结。
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王壑。
甄氏的话仿佛火上浇油。
这时,李卓航刚好从外面进来,听见甄氏的话,眼神便冷了下来,扬声道:“真儿,瑶儿回来了。”
江玉真和甄氏不约而同回头。
江玉真面上现出惊喜神色。
甄氏眼中则露出惊慌,无他,李卓航盯着她狠狠瞪了一眼,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她很怕李卓航。
这些年,她算摸清了李卓航的脾气,简直把江玉真捧在手心里呵护,不愿看她有一点烦恼。警告她,未必是维护王壑,而是怪她不该多嘴,害江玉真烦恼。虽然李菡瑶的婚事他也不赞成,但他和女儿自会处置。
听听,真儿,瑶儿!
媳妇和女儿一样叫法。
甄氏心里又苦又涩还嫉妒——同是女人,她和江玉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
李卓航以目光警告了甄氏后,便不再看她,对着江玉真温和道:“才来就到处走,不累吗?”
江玉真微笑道:“还好。瑶儿呢?”
李卓航道:“刚才人来回,说进来了。咱们进屋去歇会儿,晚上有的忙呢。听说你来,瑶儿恩师和方老爷子都要来看你,我索性办了个接风宴,把该请的都请了,一次都见了,省得今儿来一个,明儿又来一个。”
江玉真虽习惯了他的体贴,听了这话依旧感动,忙道:“说的是。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旁人还罢了,瑶儿的恩师和方老爷子定要好生接待,不可失了礼数。”
李卓航道:“说的是。”
夫妻两个携手进屋去了。
甄氏告辞也不是,留下来也没人理睬,十分的为难;再者,她也不甘心走,她的天华如今也十分出息,都封了郡王呢,李氏宗族再没人比她更有资格留在此地了。
好在江如真记起她,回头叫她。
她这才欢喜地跟了进去。
少时,李菡瑶和王壑也来了。
母女见面,自有一番欢喜。
算起来,李菡瑶有大半年没见母亲了,如今见了,免不了撒娇撒痴,尽显小女儿态。
夫妻两个并坐在榻上,中间隔一张矮几,李菡瑶便挤在母亲身边,抱着她胳膊,整个身子都依偎在她怀里;她两手搂着李菡瑶,一丫头在后面打扇。
趁着高兴,李菡瑶便为她引见王壑。
王壑忙上前行礼,拜道:“晚辈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