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已经喝了七、八杯进肚子,饶是他有真气加持,也感觉腹中如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双目见红,醉意如同浪涛翻腾,一波波往上涌来。
燕还丹神色依旧,目光中带着欣赏之意。在他看来,陈唐的进步最为可观。比起当日在南服县时,已不可同日而语。按照这样的提升速度,不出十年,必成宗师。
到了那时,陈唐也才三十而立罢了,实在年轻得过分。再想到他真正地开始修行,才多久时间?
时也?命也。
“燕伯伯,你要去哪?”
陈唐醉眼朦胧,舌头都有点大了。
燕还丹干脆回答:“入京。”
“好,京城龙虎汇聚,风云变色,现在入京,刚刚好。”
陈唐拍案叫道。
燕还丹呵呵一笑:“你醉了,今日便到此为止。我泡制的酒,成品不过十斤,给你留三斤。”
“我没醉,我还能喝!”
陈唐站起来,身形有些要摇晃,手举杯子,一饮而尽。
此酒融合了妖气,加上其他的药材,实在大有滋补。与之相反,如果身体不行,就虚不受补,喝多了,反而有害。
燕还丹倒不担心陈唐饮酒过量,喝了多少,他都看在眼里。
陈唐喷着酒气:“燕伯伯,我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写一幅诗词。这件事,一定要做到。”
燕还丹道:“哦,现在你能写?”
“能!”
陈唐大声道:“苏菱,笔墨伺候。”
“好嘞。”
苏菱立刻伶俐地去把文房四宝端来,又细致地开始磨墨。
陈唐喝多了酒,有狂态显露,手举一杯,口中说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却是刚刚好……”
说着,见苏菱已经磨好墨,当即去提笔。
这些笔墨,都是极好之物,甚至可称为宝物,蛙砚探花笔,件件精品。
一张洁白的长纸铺开,陈唐醉态尽露,握笔的手腕却依然稳如磐石,笔尖一圈,开始龙蛇飞舞。
这是一幅最为符合他当下情态的草书,还是那种酣畅淋漓的狂草来着:
“浓眉惯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相别三更回。世人问我修行法,只种心田养时晦。背上带匣锋三尺,善恶凭事莫相违。”
(年底工作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