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还丹一摆手,没有回头。
后面,仍有荒诞不羁的歌声传来:“胡说八道,财狼当道……我呸呸呸,我自求我道!”
苏菱难得见陈唐如斯情态,一时间,便有些痴了。过了一会,赶紧收拾残局,弄干净后,随之扶着陈唐回木屋,进入房间。陈唐体重,在落床的时候,手臂一带,便把苏菱也带倒了,两人叠加在一起,成为一个标准的“吕”字。
苏菱不禁心慌意乱,两颊绯红起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她属意陈唐已久,心中早立了誓言,非君不嫁。只是一直以来,两者相处,都是止乎礼仪,并未做过什么超越礼节的事情。
然而今晚,似乎不同。
不知是喝多了那药酒的缘故,还是水到渠成,刚好到了一个适宜的时间点上,陈唐分外兴奋。他如同一头饥渴的虎狼,嗅闻到了美味,醉眼朦胧间,一个翻身,便把苏菱压到身下。
如此一来,苏菱更慌了。她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只是本来要去推开的手儿动作,很快就变成了抚摸,少女心中对自己说:“反正都是他的人了,而且等这一天,也已等了许久……”
三个年头过去,她早不是那种黄毛丫头。她已经长大了,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俱已成熟。
这是这个世界的通行状况,事实上,很多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女子,都已经出阁,嫁为人妇了。
那么,就来吧。甘露也好,暴雨也罢,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可以坦然承受了。
陈唐确实喝大了,处于一种迷失的状态当中,随着颠倒衣裳,肌肤相亲,体内最为狂野的本能被激发而出。在神魂颠倒之间,他仿佛做了个梦,梦中到了真正的桃源,有句为证:“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耳中便听得“嘤咛一声”,不胜疼痛娇羞之意。
好一首《桃花源记》,妙极!
陈唐满心舒畅,终于昏昏睡去。
春日迟迟,第二天,当他霍然醒来,满怀温柔,这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苏菱早已醒转,只是不愿动弹,任由良人抱着,此刻睁开眼里,双眸水汪汪的:“不矜哥,你醒了。”
陈唐一个激灵,但很快就坦然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不是什么不开窍的榆木疙瘩,生米熟成熟饭,本是开心愉悦的事。要怪,便怪燕还丹泡制的药酒太猛,此刻竟仍是不屈不挠,极为昂扬。
苏菱感受到了那儿的杀意腾腾,暗叫一声苦。好在她跟随燕还丹学武,身体得到很好的锻炼,否则的话,昨夜根本承受不住那金戈铁马般的征伐。
陈唐干咳一声,问道:“燕伯伯走了?”
苏菱点点头:“昨晚便离开了。”
陈唐揉了揉头:“我喝多了,竟没有送行。”
苏菱抿嘴一笑:“你送行了,还唱了首歌呢,很怪的歌。”
陈唐讪讪然,脑海有点断片。不过他本就是借机说些话题,缓解此刻的状况,最好能快些鸣金收兵。
苏菱忽问:“不矜哥,你那儿是不是很难受?”
“有点……”
陈唐随口回答:“不过没事,一会便好了。”
心里想着是否该去洗个冷水澡。
却听苏菱娇声说道:“我帮你吧。”随即俯身低头下去……
突然间,陈唐又有了唱新歌的冲动。
《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