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李行哉呐呐而语,忽然看到了一面火焰旗。
上纹斗大一个火字。
“未必来不及。”李行哉咬破舌尖,指着那面火焰旗道:“只要击杀戎族王,我军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大王……”徐问天的嗓子已经喊哑。到此时此刻,李行哉仍旧不肯放弃,还在做垂死挣扎。
“徐问天,与我开路,斩杀戎族王。”李行哉冷喝一声,打断了徐问天的话,意气风发,直如一个亡命徒。
仗打到这个地步,人人都是如亡命徒一般。几乎是在凭着本能厮杀,谁能够活下来,似乎只能靠运气。
战争,变得无常又残忍。
徐问天咬咬牙,令亲卫聚在一起,将李行哉护持在当中。主子要发疯,他没有办法,也只能陪着一起疯。
李行哉不顾一切向前冲杀,明摆着是抱了和戎族王玉石俱焚的心情。就连徐问天也胆战心惊,谁能料到,自己这位衣冠楚楚的主子,骨子里竟然是个疯子。
几乎是逆潮而动,大队士兵在远离戎族,偏偏李行哉在靠近。到此刻,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南方有突破口,大军像是被点燃一般,同时向南方涌去。
的确,戎族在南面的包围圈出现缺口,士兵在有机会逃生后,顿时撒开丫子狂奔,人挤人人挨人,地上挤到一片。
“不可退,不可退……”
李行哉虽然有些发疯,但并没有失去清醒。所谓围城必缺,这缺口怕是戎族主动撤开的。一道口子,放了联军一条生路,但也泄去了联军背水一战的士气。
人人只想着逃生,谁还肯舍命杀敌。而一旦将后背交给敌人,便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可虽然有心杀贼,却是无力回天,在此地,李行哉并不是能够力挽狂澜的主儿。
逃兵如大潮一般,将他裹夹在其中。李行哉想与戎族王拼个鱼死网破,但与戎族王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他骑在马上,两眼一黑险些混到。最后强打起精神,保持清醒。
戚继光快马赶到他身边,道:“大王,事不可为,我们先走。”
李行哉咬咬牙:“走。”
十万联军,顺着戎族在南面放开的口子逃生。人人争先,奋不顾身,都只是为了逃命二字。在没有人愿意拿起武器,与戎族搏杀。
在戎族铁骑之下,十万戎族并不比十万猪狗强上许多。戎族追着联军的尾巴,痛打落水狗。
最后,能从这一战中活下来的,十成不过三四成,被俘被擒者不计其数。
几乎是在这一战刚刚结束的时候,马超率领一万人马走出长安城。
在此地大获全胜后,戎族整顿兵马,向长安城狠狠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