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智头也没回的往院门口走去:“顾不上了!你二弟去杀那何国兴也不知成了没有?”。
“爹,这都杀上门了你还顾得上那何国兴?”曾学儒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面色焦急的说到。
“你懂个屁!”曾智横了儿子一眼:“越是这种时候杀掉何国兴就越重要!如果他不死,我们就没法翻身!只要是何国兴死了我这个县尉就是这梨山县最大的官!到时候我把何国兴的事推到沙丘子的人身上——不用我们动手,朝廷就会派人灭了他们!可如果何国兴不死这事可就糟了……”。
“爹,那我们现在就看学武的消息了?”。
曾智快步来到院门口,一边回头一边拉开大门:“不,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学武身上!虽然刺杀一个空衙门里的几个废物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凡事我们都要留个心眼。所以我打算……”。
曾智的话还未说完,曾学儒脸上的表情便化作了一脸的惊恐:“爹——!”。
噗嗤——!
曾智愣愣的回过头看着眼前站着的小捕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好像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一般。
低头。
腹部的剧痛让曾智恐惧起来。
宽刃捕快刀刺穿了他的肚子:“你——!”他愤怒的指着对方:“你怎么敢!?”。
“什么?”周胜的手牢牢的握住刀柄将曾智控制在原地,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你想说什么?”。
曾智的嘴里反呕出一口鲜血:“你怎么敢杀、杀、杀我?!”。
闻言,周胜的脸上没了表情。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你确定你人生中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种狗屎一般的东西?”
周胜冷着脸,用“你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曾智:“为什么不敢杀你?难道说你真的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
“这种事啊……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在你想要杀人的时候……不,实际上你无论想没想杀人的时候人们都应该明白——作为活着的生命我们每个人都有被杀的可能不是吗?”
“就像是森林里的动物……”
“不是从出生的一刻开始就随时会杀戮或者被杀、成为食物或者将其他生物当成食物吗?”
周胜歪着脑袋,盯着已经走到死亡边缘的曾智的双眼:“我以为你明白,原来你不明白啊!”
“你这个——!”曾智虚弱的倒了下去,身后是吓呆了的曾学儒。
他瞪着周胜,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我们曾家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何国兴的走狗!”
周胜笑了。
他今晚笑的太多了。
所以他克制了一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如同一个不想干的人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的说道:“没有曾家了,你,你的这个儿子都会死,和今晚早些时候被我杀掉的你的另一个儿子一样。而沙丘子的人也是我通知的,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的其他家人吗?”。
曾智死了。
一脸绝望的,这个养尊处优,事实上控制了梨山县多年的人物就这样充满绝望的死去了……
噗通——!
曾学儒跪在了地上。
在这一刻他多么想自己曾经苦学过武功?
周胜走过去,站在了他的侧面。
曾氏一族的大少爷就这样跪着。
周胜站在他身边缓缓的举起手中长刀……
咔擦——!
清脆的斩首声在这个和曾家大宅之间有密道连接的小院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