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了这一口一个依据,一口一个理由的样子,倒像真的被周夜城附了身。
一个人真的可能在短短十五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古语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瑾妾身为一个女性,以她的直觉来看,却又觉得患哥就是患哥,根本没有变化。
她摇了摇头,抛却这些胡乱的想法。只是在这一刻,她觉得她的患哥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十五年前,镇天王被先帝调任沧北,而后没过多久,昶州就发生了一起大案,昶州州领之女因通敌案被判入周天监,而后定罪,叶司丞奉旨查玫州州领是否涉及此案。”
“可当时是镇天王赴任沧北后,亲自压下了这个案子,他具体是如何办到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后来我听说此事不了了之了,昶州州领直接被定无罪,甚至连他那个已经被判了死刑当即凌迟的女儿都被翻了案。”
“你们不觉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么?”周患叹了口气,“再结合镇天王在,云东则无战火这一信息,镇天王此次的败退就很有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如果这都只是巧合,或者那个昶州州领只是纯粹的傍上了镇天王这个大靠山……那么也就没有了我的推论了。”
龙洐意细细斟酌,将周患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感觉周患所言确实有理,“那如果这些猜测全部成立,那么……”
“那么不止昶州,整个沧北都会有一场噩耗。他镇天王要是真他奶奶的与大辽通敌,害得我百万同胞惨死,我周患定要第一个手刃了他。”
周患眼神一顿,刚刚迸发的气势又再度平复,“可现在仅仅是猜测,我依旧不太放心,所以必须要趁早攻占沧北,打大辽一个大胜,否则军心涣散,民心不保,那说什么就都迟了。”
“那……为今之计,就只能赌上一把了。”龙苏二人也认识到了事情的紧迫性,心头同时坠上了一块巨石。
“不过,我还给了那个镇天王一个机会。”周患眯起眼睛,“我在都狼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拓跋无涯无论是否发现这背后是否有阴谋,那昶江之北他是绝对待不住了。我让大哥直接给镇天王写了一封态度嚣张的手书,便正是为了探一探他。如果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反手杀辽军,而是对温城下手,那么他九成九就有问题了。”
“可即便他真的没有把握这最正确的战机,因为胆怯而选择穷寇不追,那么也还是有可能先攻温城啊。”
“对,即便他真的没有察觉出拓跋无涯是因为后院起火不得不退的这一时机,也可以先打我温城。所以,我说可能性只在九成九。”周患声音微微低了几分,又继续道。
“此次拓跋无涯撤军,我们在他背后,如果我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我有足够的把握夺回都狼,重丘,锐城,至于拓跋无涯的主力我就无力击溃。但若是镇天王探清局势,及时从后方杀来,拓跋无涯就成了腹背受敌的火上羔羊,主力可灭,此战定胜。”
话说到这里,苏瑾妾也已经全部明白,接口道,“那样的话,镇天王相当于出力灭了拓跋无涯的主力,也可洗清他身上的通敌之嫌。”
龙洐意不由赞了一句,“一箭双雕啊,阿患,老夫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仅凭一封手书……这法子,老夫可是决计想不出来的。”
周患挑眉一笑,算是心安理得的受了龙洐意的称赞。
……
八月十二日夜,拓跋无涯率主力军渡过长江,集结军士于大江南岸。
“渐匆,你先去探一探都狼的虚实,其余军士随我回重丘!”
随后拓拔无涯命传令兵传达全军,大军朝重丘进发,渐匆则一骑向西,绝尘而去。
“不仁,你再领一队骑兵,持我玉符去松仓取粮,粮运三城。”
所谓大军未至,粮草先行,拓跋无涯的主力军中虽然也有粮草,但也已所剩不多,当即下令取粮。
萧不仁也取了玉符离开。
恰此时,一骑探子踏泥回奔,马至拓跋无涯前停住,在马上行过军礼,抬臂伸手一指后方,“禀涯帅,前方十五里处发现大片行军痕迹!而且在附近还见了血,有打斗迹象……”
拓跋无涯一扬马鞭,也不废话,开口道:“头前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