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炮响,重丘,都狼,锐,三城门洞开,潮水似的大辽骑兵蜂拥而出,一个个双眼通红,纵使城关将破,他们也要战至最后一刻。
两军大决,如蝗群过境,尸骸满地,甲胄横陈,血海浮橹,可在这滔天的血气之中,双方依旧在熊熊战鼓的奏响中,挥舞着手中利刃。
苏瑾妾一番拼杀下来,素衣尽赤,可却也杀到了重丘城下,面对又冲出来的大辽铁骑,她只能暂退一步,让到另一侧,一掌逼退数人。
弯腰拾起一把长弓,搭箭上弦,已成满月,内气贯冲,凤目轻轻眯起,瞄准一人,射箭弃弓。
一声惨嚎随之传来,一身着百夫长衣甲的骑士应声而倒,摔落马下,眉心处还多了一只羽箭,眨眼间便被四乱的马蹄踩成血泥。
苏瑾妾身子轻盈如梦,飞身马上,骑在那大辽军马上,片刻不停,勒住马缰,反身择空而走。
其他辽将早就见识到了苏瑾妾的力量,知道一人根本无法对抗,随即一连十数骑身有军衔的大辽骑兵看准苏瑾妾的方向,挥鞭疾追。
十数匹马甩开蹄子肆意在人流中攒动,见者无一不惊慌避让,忽而在苏瑾妾的身前,十分默契的让出了一条空道。
她也不言语,只顾埋身扬鞭,一人一马狂奔在泥泞之中,后方越来越多的骑兵形成扇形合围之态狂追不止。
恰此时,远方又起一串红芒,火光盛极,全部照在那数之不尽的红渊烈马之上,她微微吃惊,心道:他……怎么回来了?
……
重丘的另外一个方向,赶赴松仓的大道上。
拓跋无涯身侧傍着大将渐匆,背后四万铁骑跟从,心中的焦急在催马之中渐渐平复,冷静之后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忽然停马收缰,速度锐减。
渐匆见主帅急停,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引动内气聚在喉间,大喝一声,“全军停马!”
暗夜中,四万人不可能同时见到拓跋无涯停步,若不及时叫止,只怕会生践踏冲撞之外,但在渐匆的一声大喝之中,后方军士心神巨震,下意识的勒住了马缰。
渐匆看向自家涯帅,“涯帅,怎么停了?支援松仓要紧。”
“渐匆,你方才说,敌军兵力几何?”
“嗯……据前方传来的消息……大致三万!”
“是了!”拓跋无涯一拍大腿,双眉微蹙,“地图何在!”
“地图在此!”渐匆后面的一位小校举起火把,探出头来,紧接着他踏马上山,在拓跋无涯的眼前打开沧北地图,渐匆帮其抓稳地图纸,平呈在主帅眼前。
拓跋无涯渐渐转冷的视线在地图上的昶州一地上寸寸审看,不出半盏茶时间,他朗声下令,“渐匆,我予你五千铁骑援助松仓。”
“五千?涯帅,敌军六倍于我,怎么援助?”渐匆急道。
“我敢断言,松仓这股敌军不会超过一千人。五千红渊骑,足矣。”
“什么?”渐匆及身周甲士均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