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托不明白,这位已经活了数百年的巫祝大人,为何一定要让他请姬考过来一见。
被称为贤师的老者,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帝子托坐下。
“你可识得他腰间的佩剑?”
“弟子不识。”
“那是你先祖武丁的佩剑,武丁逝去之前,曾召命众臣,他人虽已去,但是只要剑在,则见剑如见人。左右大臣,都曾立誓奉剑之令。”
“当初那把剑,被武丁赐给了傅说。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落在了这姬周子弟手中。”
帝子托疑道:“想来是傅说大人所赠了,不过也无妨了,武丁先帝之时的大臣,除下傅说大人,也没有几个了。”
一百多年的时间,殷商大臣,都不知道换了几茬了,就连巫祝,都换了一任。
“你倒是想得开,那时的大臣,要是能够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修行之人。其他人不说,傅说还有你在万方台里面那位长辈,你老师太祝,恐怕也未必是他们对手吧。”
想起傅说之能,又想到自己那位隐居万方台之中的长辈,帝子托顿时心中微惊。
“呵呵,这些你不用担心,他们几个,要是愿意帮助武乙小子,没有这把剑也会帮。要是不愿意,便是将武丁之剑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找理由推脱。”
这位老者看了一眼万方台,又瞅了一眼姬考离去的方向,悠悠一叹:“武丁之剑我不担心,我更担心的,却是此子头顶那顶冠帽啊。”
“那顶破旧的冠帽?”
帝子托疑惑不已,那顶破旧的冠帽,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样式虽然古老,但是要做起来并不算难啊,不就是羽毛皮革布帛甚至树枝架起来的。
“破旧的冠帽,呵呵,要不是早年我随我父亲走访昆仑,曾经见过气机与这冠帽相同的一顶,我也会不以为意啊。”
“请贤师赐教。”
帝子托连忙行礼,他可是知道,这位贤师的父亲,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当初巫祝圣地灵山建成之时,贤师之父,可是常驻灵山的十位巫祝之首。
虽然灵山已经不是曾经的灵山,可是灵山十巫的名声,可是传遍了九州。
“那顶冠帽,是当初黄帝陛下拜几位炼气士为师之时,亲自所制的天师之冠。据我所知,能有此冠帽的炼气士,也没有几位,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都是我人族的传奇。”
“容成氏、广成子、宁封子、赤松子、岐伯等等,算来算去,也就是那些人了。他们之中,要是有任何一位插手,那殷商的局势如何,就要另说了。”
帝子托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破旧的冠帽,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敢问贤师,我该如何做?”
被称为贤师的老者淡淡说道:“你本来该怎么做的,继续怎么做就好了。既然你准备拉拢他,那就拉拢好了。”
帝子托深揖一礼,以示知道。
······
姬考离开帝子托的府邸,没有急着回到典藏室之中,而是来到沬邑的另外一个角落,这是诸多沬邑大臣的府邸所在。
在诸多大臣府邸之中,有一座师长府邸。
师长,是殷商之中,众武官之长,虽然没有三公尊贵,但是却有着少师之名。
此时的殷商师长,乃是任候,挚任氏之主。
挚任氏乃是少昊之后,与子姓商氏一样,以玄鸟凤凰为图腾。
不过不同的是,殷商宗玄鸟,而挚任氏宗凤鸟。
从成汤代夏以来,挚任氏便是殷商的有力臂膀,协助殷商东征西讨,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一代的挚任氏之主,师长任候,乃是姬考的祖母太任的内侄,算起来也是姬考的表叔了。
姬考身上,还带有一封太任让他交给任候的家书。
不久之前,姬考从打土豪子姝手中,得到了一个可盛放东西的布袋,整理自己的物件之时,发现了这封家书,便想着来拜访一下任候。
典藏史在沬邑之中,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了,任候的家仆,很是热切地招待了一番姬考。
然而,挚任氏之人,除下任候与其长子,都在方国之中。任候领兵在外,任候之子乃是炼气士,正接了万方台之中的任务,游走于殷商之中。
见不到任候,姬考稍坐了片刻,便回到典藏室之中了。
诸般杂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他要开始更深层次进行闭关观书,将导引之术,将炼气之法,都整理出一个头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