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了那页秘籍啊,这可是他们雷家当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借着万安镖局的机会,从宫里偷运出来的。
在如今这个年头,那一页秘籍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虽然具体是什么秘籍,她也不清楚。
以她们兄妹俩,或者说以他们爹在家族里的地位,还不够资格知道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事情,雷小小的心里就多了几分悲凉。
人都说天家无亲情,搁在他们雷家亦是一样的。
转而想到雷青峰的情况,雷小小又有些好笑,你别说,他两兄妹这样一前一后的来,配合的倒还挺默契。
两人一刀一剑,进进出出的倒是还杀了不少的人。
如此乱的形势下,雷青峰这三脚猫的水平还能保持好手好脚的,没受什么伤,也是殊为不易。
“行了,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哥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雷小话间一剑又出,杀一人,带起一捧血雾,掌中一口秀剑,耍的越见几分功力,比起当初在晴川客栈时,更添几分凌厉。
“呵,这个妹妹你放心,你哥我自保错错有余。”话说早了,一分心,身后就来了一刀,险些就是三寸长的一道血口。
好不容易躲开了之后,反手就是一刀劈了出去,将那人劈翻在地,还又往雷小小身后躲了些。
此时眼神正看着前方,一紫衣女子手段悍猛,让雷青峰讶异非常,但心里想的却是这姑娘恐难嫁人了。
本来雷青峰觉得他妹妹往后都难嫁人了,想不到今儿见识了真的母老虎。
于此同时,雷小小自然也看到了那女人,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
此事之前,他可没有想到为了抢这趟镖,会遭到大德郡如此猛烈的抵抗。
在这个女人出来之前,也没有想到大德郡还会有这么一个人。
一朵朵的黑云,在天上又飘摇起来,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遮挡了半边月亮。
船头上的火把越亮了几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闻声,雷小小霍然扭头转了过去,待看清那犹如长蛇一般的军队时,不说二话,一把拉起雷青峰的手臂,架着就跑。
“去……去哪儿你这是要啊?”雷青峰跑的鞋都跑掉了一只,开口问道。
“别说话,快跑,再晚了,想走也走不掉了。”雷小小头也不回的呵斥一声。
虽然搞不清楚是为何,但妹妹的话他一向都是听的。
就在雷小小拉着雷青峰,两兄妹谁也没知会一声的跑了之后,那军队也已经到了近前。
但场间的战斗丝毫没有弱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激烈了几分。
夏玲玲一身紫衣紧贴着曼妙的身躯,踩着船板一跃而起,倒翻上了船延之上,双臂一展,砰然一声巨响,四周仁河水倒立八丈之高。
以那水淹之势,猛的倒灌上了船板,哗啦啦的水,淋了在场所有人一身。
一身衣衫湿透,海水里混合着鲜血,阵阵的气味闻之令人作呕。
大雪天的,被这冰凉的河水兜头一浇,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浑身僵硬着保持着上一瞬的动作,只有眼珠子还在转动。
雪继续下,而雪夜下的这个画面却好似定格了一般。
“冷静了吗?”场间清晰的响起了夏玲玲的说话声,一头黑发在风中飘荡。
四个字在上空回荡,却没有人回答她。
杨审之躲的够快,也难免被浇了一头,此刻看着双足点在船头,身披月光的夏玲玲,犹如武神一般。
从未有哪一刻,杨审之觉得夏玲玲这么有魅力过。
大概,这就是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
刚想到这儿,杨审之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心中暗呸一声!我这是想些什么玩意儿。
仿佛是配合着夏玲玲的话语一般,军队来的刚刚好,宁易为首奔在头前,哒哒的马蹄声渐止。
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宁易微微垂下他身为守备大人的头颅,双手抱拳说道:“臣宁易,率众见过城主大人!”声音铿锵有力。
数千人在其身后高呼城主二字,这一刻,万马齐喑。
“这里,是大德郡。”夏玲玲检阅三军一般,眼神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一字一字说道。
……
城外风雪飘摇,大河滔滔,城内静若处子。
杜如疑杜大人的府中,一间略显昏暗的屋子里。
杜季朝着眼前这位自称是三皇子殿下来使的人,躬身行礼。
“杜公子多礼了。”这位容貌甚是年轻的男子微微颔首,一笑说道。
男子嘴上说的淡然,心里却转过了数个心思。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杜如疑这个老狐狸,怎么会想要将他儿子带来,这样的事情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谈这样的事情,还要让其儿子旁听是做甚?从来没听说他这个儿子,有什么能力啊。
难不成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
表明他完全不想插手这件事的态度,所以才让他儿子旁听,表示他并不想答应什么。
只可惜,时间太紧迫,不容许他再多想些什么了。
“杜大人对刚才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男子望着对面,隐没在灯光后的杜如疑问道。
微弱的烛火,也不知这封闭的屋子里是哪儿来的风,飘摇的烛火中杜如疑的面容忽明忽暗。
“来使刚才说的什么,我听得不是太清楚,劳烦你再说上一遍。”杜如疑右手摸着桌面,笑的跟个弥罗佛似的。
但说出来的话,是笑里藏刀呐,男子双眼平静的看着杜如疑,又看了杜季一眼。
“季儿是老夫的孩子,要说什么,来使不用避讳着他。”杜如疑仿佛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笑呵呵的又说道。
老狐狸,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啊,好,我既入了你的套,又如何。男子心里暗自想到,脸上却稍有了些为难之色。
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勇气一般,男子缓缓开口说道:“好,那在下便说的简短点直白点。”
“杜大人,再造一次反,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