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转动,她知道自己得下手了。
待人上去之后,徐明收拾收拾也打算睡了,最近儿子虫虫经常做梦,他的早些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睡觉的姿势不对。
刚要离去,就见刘元打着哈欠从后院走了出来。
徐明顿住脚步,上下打量了刘元一番,最后看着刘元的眼珠道:“有喜事啊。”
虽然疲累不堪,但刘元反倒是有些兴奋的。
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被徐明一语道破,刘元歪了歪嘴角道:“还行还行,这不徐大掌柜的生意兴隆,我也高兴嘛。”
“少来,要高兴你早高兴了。”徐明一瞪眼又笑道:“怎么,是遇到别的什么好事了?”
“真是为客栈高兴。”刘元打着马虎眼。
“行,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徐明摇了摇头睡觉去了。
其实不说他也知道,定然是刘元的武功又有了突破,毕竟当初顿悟的时候,他可就在身边。
出来吹了吹夜里的冷风,刘元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不少,一杯水还没喝完就去了后院,打算趁着劲儿再练练他那刀法。
当然动静不敢闹大了,不过是比划比划。
连续几天的苦功,终于在今朝有了结果,虽然结果与预想的有些出入,老人变成了年轻人,但也算是有了收获,待从西南道回了甘济道之后,也能交差了。
心思已了,蒋枭云今夜睡得格外的香甜。
无独有偶,初出茅庐的李童儿心也是真的大。
很难想象他一个不胖的年轻人,今晚睡的之沉,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相反的是,裴姑娘在右边屋子里倒是坐立不安。
不是在纠结要不要出手,而是对方的来历和神秘,让她没了以往的把握。
虽说神偷门的本事独树一帜,一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又是门中的佼佼者,可对方若真是大有本事,她也保不齐会失手。
“罢了,本来也不打算真的偷来,只是看一看,就看一眼,肯定没问题。”
背着个包袱,整天在自己眼面前晃悠,裴姑娘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头好奇。
夜越深了几分,裴姑娘悄无声息的推开了窗户,看着天边月色,耳听得更夫打更的时间,双手上拉蒙上了黑面,一个闪身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两间屋子是紧挨在一起的,窗户自然也挨的极近,可就在其堪堪跨出窗门,就要动手的那一刻,一声呼喊传进了耳朵里。
“裴妖女,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一连三声,声音还那般耳熟,裴姑娘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听错。
当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刘元正站在后院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边的她。
一个翻身,双脚点地落在了院中,裴姑娘气鼓鼓的刷的拉下了黑面巾:“姓刘的!你又坏我好事。”
之所以是又,自然是上次城隍庙的账还记着呢。
跟着又疑惑问道:“我这样你都能认得出来?”
“废话,你打扮成这样搁你自己屋窗户边,我哪能不知道是你。”刘元没好气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又说道:“再说了,我可不是坏你好事,我这是救你一命呢。”
“乖乖,先前我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呢,当真是不要命了。”刘元压低了声音感叹道。
好悬,就差那么一点,若是再晚上一步叫她,她可能就竖着进去,横着才能出来了,刘元心里暗自为其擦了把冷汗。
听刘元这样说,裴姑娘知道其不是故意开个玩笑,神色也难得的严肃起来问道:“怎么说?”
夜渐渐变得深沉,刘元招了招手,两人往角落处走去,然后才细细将自己的猜想说与了裴姑娘知道。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裴姑娘双眼亮的犹如星星,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几分兴奋。
“你是说,他那包袱里装的,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宝贝?”
“只是有可能。”刘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更以为对方包袱里装着的是秘籍。
毕竟有任务的提示在先,再加上人气值的愿意,他明白自己只要开客栈就保不齐会吸引来一些牛鬼蛇神。
刘元也知道皇宫里珍藏着当初缴获的一些孤本,况且对方还如此郑重,由不得刘元不多联想一些。
“可明儿他就这样走了?”裴姑娘又说道。
“走吧,早点走早好。”刘元无所谓的说道。
像这样的人,自然希望其离的远远的,但只有刘元自己知道,若对方真的与吊坠所说的任务有关,明儿恐怕就走不掉了。
“不然呢,你还想做些什么?”
“好吧。”裴姑娘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放弃了。毕竟好奇心再重,也犯不着将命给搭上。
虽然从表面上,她的确看不出那男人有何独特,这也是她打算下手的原因之一。
现在看来,正是因为如此寻常,才更显得危险。
经这一打岔,两人都没了睡意,索性二人坐在后院马厩前闲聊起来,身后还站着刘窜风。
这一聊,就聊到了天光放亮。
同样的夜晚,不止刘元与裴姑娘没睡,夏玲玲等人也没睡。
等到天亮之后,城主府内的众人齐齐睁开双眼,相互看看后,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去各自该待的地方待好。
今儿是杀人的日子,吴大总管来城主府讨要秘籍不成,自然就要践诺。
他们正好来个请君入瓮,打对方一个十面埋伏!
同样是天一亮的时间,周家小少爷从他养闲人的别院里,打着哈欠走出屋门。
冷面师父说了,黎明练武是最好,有紫气东来之势,虽然周少爷从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也按照师父的吩咐在做。
刚摆开架势,周少爷突然似有所觉的转过头去,惊骇的看见冷面师父背着他那巨大的木匣,从小院深处一步步走出。
如此多天以来,周少爷头一回看见冷面师父走出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