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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师兄……你感觉那个老头儿怎么样?”箜云岚挤眉弄眼。张天野道:“他?你家工地要是缺个抬杠的,可以找他。”
“工地上缺个抬杠的”这个梗箜云岚懂,捂着肚子一阵笑。青丘们却不理解这个梗,却也不妨碍她们看现在的热闹——伴随着那位胡克陈的昏迷,这一场辩论已经彻底的乱套了……避开了人流,一行人就在僻静处看。不时的指着一些慌乱的人笑几声,人在惊慌中的一些荒诞行为总是令人忍俊不禁的……
张天野又问箜云岚:“怎么了二师弟?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箜云岚气呼呼道:“喂,这个我懂。你是拐弯儿说我是猪八戒呢!这个我记小本本上先……你这猢狲给我小心一点儿,要是以后多孝敬一点儿,我可以大人有大量,把你当一个屁给放了。要不然……”她和安落交流了一个眼神儿:“我就告诉安姐,说你欺负我,偷偷看我上厕所,还想乘着没人……”
张天野脸一下子就垮了,这妞儿厉害,只能认栽:“你狠!”
箜云岚道:“听过一句话没?人不狠,站不住!”
箜云岚很是乐意和张天野斗嘴。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能够感受到张天野身上那种好像是“哥哥”一样的感觉,张天野对她就像是对自己家的妹妹一样——但实际上,张天野没有妹妹。但那种感觉,却是做不来假的。而兄妹之间的相处之道……
安落抱住了箜云岚纤细的腰肢,对张天野说道:“你干嘛欺负云岚呢?云岚,这儿已经散了,咱们去军事学堂?”
“出发!”
京师大学堂、平京师范、燕山大学在西北,军事学堂在东南,所以去军事学堂还需要从城外绕过去,或者从城里穿过去——大家不想进行,于是便从城外绕行。一边走,还一边讨论刚才看到的辩论。
整场辩论对方辩手一言未发,然后就被张天野冷不防插了一刀,就ko了,尹正虽然是一个杠精,但一些观点还是值得让人去琢磨、探讨的。
这一路的探讨风尘、韩莎等人负责听,青丘们负责讨论——这实际上是一场不需要辩论的辩论。
尹正的观点没毛病,但却不能够解决问题;那些留样回来的教授观点有问题,但的确可以解决一些问题。
这并不能够以对或者错来看。
尹正说的弱民、愚民、研究禁锢的确是症结所在,和政治体制无关,甚至于和某一学派无关,这只是一种“管理学”自然而然的蜕变——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在治理的成本上寻找平衡点,无论是古今中外,实际上每一个国家都会陷入到这一个问题当中。即如何利用最小的统治成本,完成对国家的统治,并且是最有效、最长期的统治——最终,统治方法也都会跌落到这一条线上。
但要想解决这一个问题,却务必要将这个问题的依附先解决掉。只有解决掉了它的依附条件,才能够暂时性的解决这一问题。
政策是依附于统治阶层的,统治阶层又是和当前的政治体制相关的,而此二者,却又是和儒家文化息息相关的!
这是一个大的生态,盘根错节。要解决一个问题,实际上并非解决的这一个问题,而是这个问题后面的一个大的生态系统。
自古以来,人类社会中一个团体的自我改革往往是以失败告终的,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就在这里。
当你看到这一个问题去解决它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背后盘根错节了多少的顽固——这些顽固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甚至于很多是无辜的。但你若是不能够撼动它的顽固,便又不能解决表露出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