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啊。
波风面麻歪着头：“我也希望能够和平，所以你的打算是……”
“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助我实现和平吧。”天道佩恩招揽道。
他也清楚只怕是留不住波风面麻的，他没有能力留住一个随时可以以飞雷神之术逃走的人，就像他对于同样掌握了空间能力的老带土感到无力。
波风面麻张张嘴，问道：“你身后的那些砂忍，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我想。”天道佩恩觉得奇怪：“难道你认为，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为什么不需要？”波风面麻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那些人是我的村子派来接应我的部队，可是你却把他们杀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杀人不需要理由呢？”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
村子，没有必要派人接应自己吧？
不过他来不及细想。
“是因为杀过的人太多了吗？”波风面麻有点生气。
“难不成你就没有杀过人？”天道佩恩问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也是个砂忍，我杀掉了你村子的人，你体会到了朋友被杀的痛楚了吗？”
“不……事实上，我在砂隐认识的人并不多，这些人，我可能一个都不认识。”波风面麻摇摇头：“但是你知道吗，佩恩？”
“我对你是很有好感的，哪怕你随便给出一个杀人的理由，我的心里都会好受很多。”
“因为被杀的人是我不认识的，我没有那么多情感为他们感到悲伤和愤怒，但是你没有理由，你只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想杀人，所以就杀了，我说的对吧？”
佩恩冷眼看着波风面麻，像是在看一个傻逼：“身为弱者的无力才是杀死他们的根本原因。”
好荒谬！
波风面麻的内心有浓重的无力感。
“你知道吗？我听到你的这一句话，有一种梦想破灭的感觉。”波风面麻说道：“我也杀过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三个！
每一次我杀人，不管我又如何充足的理由，我都会觉得，我可能做事太绝了，除了杀人，我是不是应该有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我剥夺了一个人的性命，这是一件错事。”
“但是你没有这样的情感……你杀人多了，已经习惯将杀人作为处理事情的优先手段，你根本没有试图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去做事，你只是在找借口杀人，以毁灭别人的生命为手段来排解你自己的不快。”波风面麻越是说，越是失望。
凉宫青一个聪明人，能够在前世混成一名死宅，不是没有原因的。
有时候，宅不是因为人的怯懦、不敢面对自宅之外，广阔天地之里的风风雨雨，而是因为看得到那天地的颜色。
有些人因为坚持己见，不愿染上那颜色，又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冲刷那颜色，因而选择逃避；以莫大的毅力和勇气，选择关上门，为保持自己的颜色而将一切唾手可得的美好都拒之门外。
这时候逃避不再是怯懦，而是勇敢。
波风面麻觉得自己不算是多勇敢的人，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底线。
他会觉得，除了简单粗暴的杀人之外，事情还能选择别的解决办法。
所以他即便是拥有了强大到超越这世界的个人武力，却还是没有直接打上门屠掉木叶村。
尽管他当时内心愤怒，他也还是没有把一个庇护着几十万人的武装力量从地图上、从世界上抹掉的想法。
人是社会性动物。
人在社会之中，每一个决定都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影响。
波风面麻知道自己打掉木叶之后，会给木叶村的普通村民带来怎样的惨烈后果，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比木叶做得更好，所以他即便是气得想杀人，气的想要直接冲上门去打砸一番，想要杀掉所有对自己起了坏心思的人，可是他也始终没有那么做。
我没有能力解决我的愤怒所会带来的灾难，那我宁愿我没有愤怒的能力。
这就是波风面麻，或者说，这就是凉宫青。
而天道佩恩……
“你觉得世界是黑的，可是你低头看看，你自己也是那黑的一部分！”